第28章 凤临天下（4）

太子册封：儿子正式被册封为太子，富察仪欣威望达到顶峰。

霜降那日的紫禁城，宫墙根下的衰草凝着白霜，却掩不住喜庆的红绸。太和殿屋檐下悬着的百盏宫灯将金砖照得发亮，皇帝身着十二章纹龙袍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丹墀下躬身待命的文武百官，终于沉声道：“皇三子永瑾，仁孝贤明，朕心甚慰。即日起，册为太子，择吉日行大典！”

诏书宣读的瞬间，富察仪欣跪坐在后宫观礼台的软垫上，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鎏金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却压不住她微微发颤的手腕。自永瑾开始随驾旁听军机，她便再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此刻悬着数月的心终于落下，眼眶却泛起酸涩 —— 长春宫彻夜不灭的灯火，永瑾咳着血仍在批阅的奏章，还有朝堂上那些明枪暗箭，终于换来了这道沉甸甸的旨意。

德妃的脸色比阶下的汉白玉还要惨白。她死死攥着丝帕，指甲几乎要将帕子绞碎。五阿哥跪在她身侧，额角青筋暴起，前日还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像被抽走筋骨般佝偻着背。慈宁宫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咳嗽声，富察仪欣不用看也知道，太后正隔着珠帘冷眼旁观。

册封大典定在冬至。这日卯时三刻，永瑾身着太子冕服，头戴九旒冠，在礼乐声中缓缓走向太和殿。富察仪欣立在后宫望仙楼上，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与皇帝重叠，恍惚间竟分不清哪个是君，哪个是储。春桃捧着金册金印的锦盒，声音里带着哭腔：“娘娘，咱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还不到松懈的时候。” 富察仪欣抚平裙摆上的金线凤凰，转身走向椒房殿 —— 那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宫殿，如今已重新修缮，匾额上 “坤德含弘” 四个大字被重新描了金。自皇后被废，这空荡荡的宫殿终于迎来新主。她戴上象征摄六宫事的凤钗，铜镜里的面容端庄威严，唯有眼底血丝泄露了这些日子的疲惫。

册封大典的排场空前绝后。礼部足足筹备了三个月，从京城到江南，官道上铺着新制的红毡，沿途州县搭起彩楼。太和殿内，满汉大臣身着朝服行三跪九叩大礼，外国使臣捧着奇珍异宝庆贺。永瑾接过金册时，声音清朗坚定：“儿臣定当不负父皇厚望，保大清万年基业！”

富察仪欣站在皇帝身侧，望着殿下众人或敬畏或嫉恨的目光，突然想起初入宫时谨小慎微的自己。那时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如今却能翻云覆雨，将整个后宫与朝堂玩弄于股掌之间。当太子印玺重重按在诏书之上，鞭炮声与钟鼓齐鸣，她知道，属于富察氏的时代真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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