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五年的隆冬,太和殿的铜龟铜鹤覆着厚雪,弘晖身着冕旒端坐在龙椅上,听着史官呈递新修的《先帝实录》。当 “鹂贵妃余氏” 几个字撞入眼帘时,他抬手制止了诵读声,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映得忽明忽暗。
十二年前那个霜冷的秋夜又浮现在眼前。储秀宫的帷幔被风掀起,母亲枯瘦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袖,临终前的叮嘱像刻进骨血的烙印:“晖儿,若有一日你能做主,记得还母亲清白……” 那时他尚不知,余莺儿这个名字,在史书中被写成 “惑乱后宫的妖妃”,所有功绩都被抹去,只剩 “巫蛊祸主”“恃宠而骄” 的污名。
“传旨。” 弘晖将奏章重重拍在龙案上,惊得满朝文武一颤,“即刻重启《后妃列传》修订,着翰林院如实记载鹂贵妃生平。” 他扫视下方欲言又止的大臣,目光如剑,“若有人敢再诋毁生母,便是与朕为敌!”
消息传到慈宁宫,甄嬛握着佛珠的手骤然收紧。垂帘听政那八年,她刻意压制余莺儿的事迹,本以为尘埃落定,却不想弘晖亲政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向了自己。“去把当年参与修史的翰林都叫来。”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嘴角泛起冷笑,“哀家倒要看看,他能翻起什么风浪。”
然而弘晖早已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少年。他命人从内务府库房取出尘封多年的卷宗,那些被刻意藏匿的奏折里,清晰记录着余莺儿协助扳倒年羹尧、揭露皇后巫蛊阴谋的功绩;又让温实初现身说法,证实滴血认亲时太后的构陷。当老太监小禄子颤巍巍呈上余莺儿临终前写给朝臣的密信,信中字字句句皆是为江山社稷的谋划,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质疑。
“原来鹂贵妃当年……” 一位老臣看着泛黄的信笺,老泪纵横,“老臣竟被蒙蔽多年,误信了谣言!”
修订后的史书里,余莺儿的故事渐渐清晰。出身低微却聪慧过人,在波谲云诡的后宫中,凭借谋略为皇子谋得储位;即便身染重病,仍在临终前布局铲除太后残余势力。更令人震撼的是,人们发现边疆平定后缴获的密信里,年羹尧党羽多次提到 “那个姓余的女人不可小觑”。
民间的说书人开始传唱新的故事。茶馆里,醒木一拍,便是 “歌女逆袭成皇贵妃,智斗群妃护储君”。有人说她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有人赞她巾帼不让须眉,是后宫中难得的奇女子。争论声中,余莺儿的画像被悄悄挂进了祠堂,香火虽不旺盛,却总有妇人带着女儿前来,指着画像道:“看,这就是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闯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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