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尖,听到这话立刻扭头啐了一口:"放屁!那是他往土里掺了——"
"掺了什么?"清亮的女声从人群后传来。人们自动分开条道,王玉兰挎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还躺着几棵刚拔的嫩菠菜。她今天穿着赵兴邦从县城捎回的淡紫色确良衬衫,衬得脖颈像新剥的藕节般白净。
赵建国眼睛顿时红了。他记得这布料——分家前娘说过要给他媳妇扯件新衣裳的。
"贱蹄子!"张翠花突然暴起,脏手直奔王玉兰的脸抓去,"让你嘚瑟!"她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黄光,那是常年剥蒜染的色。
一道黑影闪过,赵兴邦不知何时挡在了前面。他穿着下地用的胶鞋,抬腿时带起几粒碎石子,正踹在张翠花腰眼上。"啊呀!"这声惨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翠花滚倒在尘土里,精心准备的"证据"糊了满身。
人群哗地炸开锅。王科长皱眉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裤腿还沾着泥点,但眼睛亮得惊人,像两把出鞘的刀。
"王科长。"赵兴邦转身时已经换上恭敬神色,从怀里掏出个蓝皮本子,"这是农技站开的土壤改良证明。"他又指向地上打滚的张翠花,"这两个月,他们往我地里扔了三次石头,昨晚还剪断灌溉水管。"
这些恶心人的事情,赵兴邦都有关注过,显然是赵家人想不出来什么恶心人的办法,就只能使用这些主意了
王科长翻着证明,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他余光瞥见几个村民正在悄悄后退——都是刚才跟着起哄的。这种闹剧他见多了,国营厂扩建征地时,闹得比这凶的都有。
"赵同志。"王科长合上本子,突然抬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咱们厂跟你是签了合同的。要是有人破坏生产..."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刚爬起来的赵建国,"那就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村民头上。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张翠花还在哼哼唧唧地揉腰。穿红格子衫的胖婶突然挤出笑脸:"领导,您尝尝俺家种的香瓜不?用井水湃过的。"
"我家新磨的玉米面...我男人会木匠活,能给厂里修桌椅..."七嘴八舌的讨好声此起彼伏。王科长额头冒出细汗,这些带着蒜味烟味的呼吸喷在他周围,比晒了一天的甜菜窖还闷人。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场面。王玉兰悄悄拽他袖子,他才发现自己的拳头攥得发白。不远处,赵建国正搀着媳妇往家溜,那背影活像两条挨了棍子的野狗。
"王科长。"赵兴邦突然提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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