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沉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5015刚在寺门口的空地上停稳,那群壮汉竟毫无惧色,反而嗷嗷叫着朝警车扑来。最前头那个纹着过肩龙的光头举着钢管,眼看就要砸向驾驶座车窗,周队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刚拉上手刹的手猛地松开,脚腕发力踩下油门!
“嗡——”引擎突然爆发出震耳的怒吼,像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挣脱了枷锁,排气管喷出两道浓白的气柱。5015警车的前灯骤然亮起,两道光柱刺破暮色,直直射向那群追打的壮汉,车头像柄锋利的铁犁,朝着冲在最前的几人猛撞过去。轮胎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咯吱”的脆响,车身微微震颤着,连挡风玻璃都在共鸣。
保险杠离那光头的膝盖只剩半尺时,他脸上的横肉突然僵住——刚才还拧成疙瘩的眉头瞬间松开,嘴角的狞笑凝固成错愕,眼睛瞪得像两盏铜铃,瞳孔里清清楚楚映着警车的白光,连眼底的红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手里那根沾着泥的钢管“哐当”一声掉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声响。下一秒,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就跑,光溜溜的后脑勺泛着油光,脊梁骨弯得像道虾米,连滚带爬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凶悍,每一步都透着慌,啤酒肚颠得像要坠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吓破了胆。那个举着半截啤酒瓶的疤脸,手一抖,瓶子“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碴溅了满地,他顾不上扎破的裤脚,拔腿就蹿;拎着木棍的矮个更狼狈,转身时被自己的脚绊倒,“咚”地摔在地上,啃了满嘴泥,爬起来时门牙都松了,还不忘一瘸一拐地往巷子里钻。
不过眨眼的工夫,这群刚才还嘶吼着追打的壮汉就跑没了影,只留下满地狼藉——钢管斜插在垃圾堆里,断成两截的木棍横在路中央,还有几滴溅落在青石板上的暗红血迹,被晚风吹得半干,像几朵凝固的花。寺后那条狭窄的小巷口,最后闪过一个黑影,墙角的蜘蛛网被撞得稀烂,只留下几片残破的蛛丝,在风里轻轻晃悠。
5015警车“嘎吱”一声停在原地,引擎还在低吼,前灯的光柱直直照着空荡荡的巷子,像是在警告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周队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喘了口气,喉结上下动了动:“这群杂碎,跑得倒快。”
就在众人四散奔逃的混乱里,唯独一个身影逆着人流,像块扎在原地的黑礁石,梗着脖子直往车头冲。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身量足有一米九,宽肩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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