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尖锐警笛声就骤然撕裂了夜空。这声音比先前在公交站时更急促、更凌厉,像一柄淬了冰的尖刀,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狠狠扎进这看似平静的暮色里,连远处刀泉寺的晚钟声都被盖了下去。
周队左手在方向盘上打了个满圈,真皮方向盘被攥得“咯吱”作响,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飞快地挂入倒挡,金属挡杆碰撞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油门踩到底的瞬间,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像头被惊醒的猛兽,5015警车在原地打了个漂亮的旋儿——车身倾斜着几乎要贴到地面,后保险杠擦过路边的隔离栏,发出“刺啦”的摩擦声。轮胎碾过路边的碎石堆,溅起一串火星,在湿漉漉的柏油地面上拖出两道焦黑的印记,像两条狰狞的蛇。
逆向冲进右转车道时,对面来的几辆小轿车纷纷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的长鸣,像是在痛苦地嘶吼。车灯在警车身上扫过,留下一道道晃眼的光带,红的、白的、黄的,在车窗上飞速掠过,晃得人眼睛发花。周围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嘀嘀——”“嘟嘟——”,像群被惹恼的蜂群,却全被警笛那霸道的锐响盖得严严实实,连半分都透不出来。
路人下意识地抓住车顶的扶手,身体随着惯性往左侧倾斜,眼角余光瞥见周队紧抿的嘴角——那道常年抿着的纹路比平时更深了,鬓角的白发在警灯映照下泛着银光,却丝毫不见慌乱。车窗外的街景像被揉碎的拼图,卖烤红薯的白气、夜市的彩灯、路人惊愕的脸,全都成了模糊的色块,只有警笛的锐响和引擎的咆哮,在这逆向飞驰的车厢里,敲打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离刀泉寺还有百十米远,风里已经卷来了乱糟糟的声响——不是夜市的喧闹,是嘈杂的嘶吼混着棍棒敲击的闷响,“砰砰”“哐当”,像有人在砸一堆废铁,顺着车窗缝灌进来,撞得人耳膜发紧。
昏黄的路灯悬在老槐树粗壮的枝桠间,灯罩蒙着层经年的灰,光线透过茂密的枝叶筛下来时,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谁撒了一把碎银,又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树影深处,空气里飘着股汗味混着劣质酒精的酸腐气,一群光着膀子的壮汉正举着家伙疯跑,脚步声“咚咚”地砸在青石板上,震得路边的落叶都在打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门:最前头那个络腮胡举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管口卷着圈变形的铁皮,显然是从工地上顺手捡的,管壁上还沾着黑褐色的泥渍,甩动时带着股风;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