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似的:他们准在琢磨,刚才录的口供会不会有疏漏?监控里拍到的画面会不会更严重?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该怎么交代?
“路人,这是转第二圈了啊?”门口传来邹境的声音,他正把笔录本卷成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邹境的制服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嘴角噙着点懒洋洋的笑,“强哥都把底给你透了,还来这儿盯梢?难不成想给哪个说情?”
他话音刚落,那个长毛男子突然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路人,眼里那点慌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全露了出来。路人心里一动——看来这案子里的弯弯绕绕,比表面上要多得多。
脚步声刚在门口响起,屋里的人像是被按了启动键,齐刷刷抬起头。八双眼睛里盛着各不相同的情绪:穿黑背心的壮汉眼神躲闪,喉结在松弛的颈肉里滚了滚,像在吞咽没说出口的辩解;戴眼镜的大学生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截发白的T恤领口,肩膀微微发颤;唯有那个长毛男子,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猛地抬起,乱糟糟的刘海下,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突然蹿高的火苗,直勾勾地钉在路人身上,连藏在发丝后的嘴角都悄悄向上挑了挑。
“我这不是看你快闷出霉了,过来给你透透气嘛。”路人冲邹境咧嘴一笑,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手却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的对讲机——那是今早周队特意让他带上的。他几步走到屋子中央,目光扫过那排铁架椅,声音沉了沉:“这帮家伙,没再胡咧咧吧?”
“呵,能老实才怪——”邹境的话刚出口,就被一声急促的嚷嚷打断了。
“干部!干部!”长毛男子“噌”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尖啸,惊得戴眼镜的大学生浑身一抖。他手捂着肚子,身子佝偻得像只对虾,眉头拧成个疙瘩,额头上甚至挤出了层细汗,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实在憋不住了,再不去厕所就要出洋相了,您行行好……”
邹境把手里的圆珠笔往桌上一摔,笔杆在桌面上骨碌碌滚了半圈,停在“讯问记录”四个字旁边。“真是服了你们!”他扯了扯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颗红痣——那是熬夜熬出来的火疖子。从凌晨三点接警到现在,他眼皮早就打架了,这帮人却轮番上演“苦肉计”,光是处理各种“紧急情况”就耗掉半条命。
他斜睨着长毛男子,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信”,却还是冲路人摆了摆手:“小路,带他去。厕所就在走廊尽头,盯着点,别让他靠近窗户。”最后那句说得极轻,带着只有他们懂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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