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颗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了地。他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再探探韩玉的消息罢了。
“谢了,强哥哥。”路人说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声音里也带着股轻快劲儿。
“谢啥,都是自家兄弟。”强哥摆了摆手,怀里的材料被他往上掂了掂,最上面那本卷宗的铁夹子“咔嗒”响了一声。他转身往楼梯口走,步伐沉稳,藏青色的便装后襟被风掀起个小角,露出腰上别着的对讲机,正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
路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宽厚的肩膀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转身往值班室走。走廊里的阳光正好落在他鞋尖上,暖融融的,心里那点因打听案情而起的忐忑,早被强哥那句“自家兄弟”熨得服服帖帖。
望着强哥的背影拐进楼梯转角,皮鞋跟敲击台阶的“噔噔”声渐渐被楼道的回声揉碎,路人转身往一楼走。讯问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片惨白的光,混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叹气声,在走廊地砖上投下道歪斜的影子。
推开门时,一股混杂着汗味、烟味和廉价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八个男人分两排坐在铁架椅上,椅子腿在水泥地上磨出深浅不一的划痕。最靠近门口的是个穿黑色背心的壮汉,胳膊上纹着褪色的龙形图案,此刻正低头用指甲抠着纹身边缘的白皮,指缝里还沾着点暗红——像是昨晚打架时蹭的血渍。
斜对面那个染着烟灰色长发的男人,正是今早被带进来的那个。他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昨天那件破洞牛仔裤膝盖处又撕开道口子,露出底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眼睛盯着地面上块深色的污渍,像是在数地砖缝里的灰尘。
靠墙角的穿花衬衫的男人最坐不住,每隔半分钟就抬腕看次表——那表链上镶着几颗假水钻,有两颗已经掉了,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底。他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目光在门口和墙上的时钟间来回扫,秒针“咔哒咔哒”的走动声,在这死寂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后排有个戴眼镜的年轻小伙,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白T恤上印着某大学的校徽,此刻正用袖口反复擦着眼镜片,镜片上的指纹擦了又沾,沾了又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路人认出他——卷宗里写着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昨晚跟朋友聚会喝多了,稀里糊涂跟着起哄。
这些人没人说话,却各有各的焦躁。有人脚在地上轻轻打着拍子,有人手指在膝盖上快速敲点,还有人偷偷抬眼瞟门口,眼神撞上路人才慌忙低下头。路人心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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