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埋藏着数十个排列有序的陶缸,缸口用青石板密封,打开其中一口,里面装满了干燥的种子,既有咸淡水莲的果仁,也有耐盐禾的谷粒、野菱的果实,甚至还有几株早熟麦的麦穗,各种种子分层摆放,每层垫着不同的植物叶片 —— 耐盐禾下垫着红树林叶,野菱下垫着芦苇叶,如同古人早已为这些作物做好了分类。
“这些缸是按‘水盐度’排列的!” 宝儿抚摸着缸壁的刻痕,从淡水区的 “一盐” 到近海的 “五盐”,刻度与她记录的耐盐等级完全对应,“最里面的缸刻着‘宋’字!” 她用软布擦拭缸底,模糊的字迹逐渐清晰,除了 “宋”,还有 “淳化三年” 的字样,正是本朝初年的年号,“这是古人的‘种子库’!”
老舵手突然跪倒在地,抚摸着青石板上的纹路:“是归航标记!” 石板边缘刻着简化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比现行星图偏西三度,“俺们祖上传的《航海秘要》里说,看到‘多盐种’与‘宋’字同存的地方,再往西航行百日就能见泉州港的灯塔!”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手掌按在 “北斗” 刻痕上,与船舵的指向完全重合。
夜幕降临时,船员们在土塬上燃起篝火,将陶缸中的种子分类整理。宝儿借着火光,在海图上完成了最后的拼图:用不同颜色的圆点标记所有粮种的分布,用金线连接其传播路径,耐盐禾与咸淡水莲的路线在河口交汇,早熟麦与沙棘豆的曲线在丘陵重逢,野慈姑与野菱的轨迹在湿地交织,最终所有线条都指向一个方向 —— 西北方的 “宋境”。她在海图边缘写下《异域粮谱》的总序:“凡所经二十八地,得耐盐者三,耐涝者四,耐旱者三,耐寒者二,水陆两栖者五,皆可播于中原,盖天地之粮,本无南北,唯适者生。”
深夜的冲积扇格外安静,只有潮汐拍打护岸堤的 “哗哗” 声,如同古人在低声诉说。宝儿将各区域的土壤样本按顺序排列,从泥炭沼泽的黑色泥到沙质海岸的金黄沙,从玄武岩的黑色碎石到冲积平原的黄土,形成完整的 “土壤谱系”,与对应的种子放在一起,恰似为中原的每一寸土地找到了适配的作物。哈桑则带领船员修补船帆,用咸淡水莲的纤维编织新的缆绳,这种纤维既耐海水腐蚀,又抗陆地干燥,比之前的麻绳更耐用。
黎明时分,朝阳为冲积扇镀上金边,咸淡水莲的叶片在晨光中舒展,将昨夜吸收的盐分凝结成晶莹的露珠。收集的种子已装满十二个特制的 “防压缸”,缸体用红树林木与玄武岩片拼接,既防潮又抗压,老舵手在缸盖刻上最后一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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