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风裹挟着沙砾,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刃,亚丁湾的海面,将补给站的木栅栏吹得吱呀作响,木屑在风中簌簌掉落。宝儿立在新搭建的了望塔下,塔身被晒得发烫,青铜短剑的穗子被晒得发脆,轻轻一碰就有碎屑飘落。她望着港口里稀疏的骆驼商队,驼铃在风沙中发出有气无力的声响,眉头紧锁 —— 这里的银第纳尔比珍珠还稀罕,三艘商船的丝绸卸在栈房多日,只因当地商人拿不出足够的银币交易。栈房的梁柱上爬满了白蚁蛀出的孔洞,仿佛也在无声诉说着物资匮乏的困境。
“夫人,再这样耗下去,船上的淡水都要见底了。” 哈桑用麻布擦着额头的汗,指缝间漏下的水珠落在滚烫的甲板上,瞬间蒸腾成白雾。他的麻布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烈日烤出层层盐渍,“亚丁湾的银矿早就枯竭,商人们宁愿用珍珠串结账,也不肯动用窖藏的银币。” 他脚边堆着几串灰扑扑的银币,边缘磨损得几乎看不清纹路,显然是流通了许久的旧币,有些银币上甚至还沾着海泥,不知经历过多少商船的辗转。
宝儿俯身捡起一枚银第纳尔,币面的清真言早已被磨平,只留下模糊的凹痕。她忽然看向栈房里堆积如山的瓷器,那些青花瓷碗泛着温润的光泽,釉里红瓶上的纹路如流动的火焰,眼神亮了起来:“银币不够,咱们就造一种‘不会生锈的货币’。” 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坚定有力。当即,她召集工匠,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摆满瓷器的长桌上,震得几只瓷盘微微晃动:“从今日起,一只青花碗抵十枚银第纳尔,一只釉里红瓶抵一百枚。” 话音刚落,工匠们手中的瓷盘 “哐当” 落地,碎片在阳光下泛着青白的光,仿佛是对这个大胆决定的惊叹。
“夫人,这…… 这瓷器怎可当钱使?” 老窑工陈阿公捧着一只刚出窑的青花碗,手指抚过碗沿的冰裂纹,声音里满是担忧,“万一摔了呢?路上颠簸,这瓷器可经不起折腾啊!” 宝儿却已命人取来朱砂,在碗底细细描画 —— 锚与帆船交缠的图案,正是联盟的徽记。她的手腕灵活翻转,笔尖在瓷面上游走,“烧上这个,就不是普通瓷器了。” 她将碗底凑到窑火边烘烤,朱砂渐渐渗入瓷釉,“亚丁湾缺银,却不缺识货的眼睛。只要他们相信这瓷器的价值,就敢拿来交易。”
三日后,补给站门口挂起了 “瓷器兑换处” 的木牌。牌上用阿拉伯文和汉文写着兑换规矩,墨迹尚未干透,就被好奇的商人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散发着汗味、香料味和骆驼的膻味,交织成亚丁湾特有的气息。一个戴头巾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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