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轮回一样的生活轨迹重复地重复着,杜涌看着现在不再长大的孩子们仍然留在自己身边,内心中有一种很矛盾的滋味,这个家看似生活在一起,儿子们都已成年,父亲在这个家中还有陪伴,但这也正是矛盾所在,儿子们都已成年却未成家立业,仍然是窝在这一块地方,但转念一想,这又是一个矛盾,他们很难成属于自己的家,很难立属于自己的业。
杜南风在一楼的后厅中看电视,杜燃在帮着清扫地面,杜向龙在厨房中洗碗,杜涌则靠在厨房和中厅之间的墙壁上,看着这个家。说是难成自己的家,的确如此,但他还是做到了。家中每一个角落都是回忆,仅仅在杜涌现在所站的地方环顾,就能看到墙上用来记录身高的不同颜色的横线,衣架顶端和半腰处后插上的用来挂面罩或围脖或帽子的三根和两根木棍,老旧得像是古董的挂钟,特意为三瓶白酒做的空架子......中厅里玻璃柜内破旧但摆放整齐的书,从识字课本到学校教材,从植物图鉴到农业用书,现在那个玻璃柜就像上了一把无形的锁,很少打开了。再向上看,中厅的灯被换成了左右两侧的墙壁顶端,因为中厅是长方形的,长度很适合去玩杜南风打网球,而灯则是在第一次被砸坏后换到了边上。中厅的墙壁上挂了几幅裱起来的画,出自杜恩之手,杜涌一开始并不想把它们挂在这里,但在他们母亲的坚持下,杜涌在墙上钉了数个钉子,挑了几幅画,用木框和玻璃裱上,杜恩站在板凳上认真地把画挂在钉子上,剩下的则画放在了杜恩的房间,估计已经被虫子老鼠吃掉了吧。杜涌一直在盯着距离他最近的一幅画,虽然他年近六十,但视力一如既往地好,也许这就是上天的祝福,故意调暗的灯光将那幅画的所有色彩所有线条都呈现在他脑海中,粗糙勾勒的线条将一家人的经典表情刻画了出来。
杜涌不愿去想画中长头发女人的名字,久而久之,再次试图去想的时候要犹豫上几秒,很快那个名字便自己跳了出来,金蝶柔,他默念了一遍,他希望在天上的她会原谅他,原谅他带来的一切。他相信自己爱的一直是她,他能付出的爱并不多,他也清楚自己的爱仅仅给了她一个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仅仅只是将几个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儿子带到世界上,带到她身边,但最终留下的却不是她。如果可以的话,杜涌宁愿余生只有她,宁愿从未给这四个人起过名字,这一生纵使她并无任何表示,但他仍然愧于自己的有限,愧于她的选择与付出终究是一条不归路,愧于将四个生命带到这痛苦的世界,给了他们痛苦的印记。
同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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