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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浓心里是欢喜的,从知道自己会嫁王昀开始,她就在期盼这天来,只要定下了,便不担心有变故,能够不被丢弃,摆脱侯府而顺利嫁进王家,实在是梦寐以求。
周氏一面气,一面又想到其他,打发了雪浓走,暗暗使了彩秀去把流月找来,一番盘问,便是喜不自禁,没想到雪浓这丫头看起来木讷,倒挺会来事儿,还知道给沈首辅送贴身戴的护膝,沈首辅竟还收下了,这要是没猫腻,都难说清。
雪浓没有看她,只点头。
“你父亲早就听说你在白云观受了沈首辅的帮忙,咱们家也是诗书礼仪之家,他早已备了薄礼送去沈家感谢,倒是收了,但也还是觉得慢待了,我想着你同王昀若定亲,这定亲宴,免不得要请沈首辅,这事该他们王家的办,可王家毕竟家底单薄,是请不起沈首辅的,不若我们家帮衬着办了这定亲宴,也不能让那样的大人给轻看了。”
这下周氏自己都疑惑,莫不是雪浓和沈首辅没那层暧昧,那就麻烦了,思量过便觉得问雪浓这些都是蠢的,两家结亲,还得看娶妻的那家愿不愿,递话来的也不是王昀,她是见过的,王昀和珠儿相处甚好,她不愁这个,最重要的还得摸清楚沈首辅对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隔日她请了孙氏过来,与她商议,这定亲宴想宣平侯府来办,但孙氏没同意,王家想自己办这定亲宴,把周氏气的不轻,都穷成那样了,还要这骨气撑着,想让沈宴秋来宣平侯府这条路行不通,便只能另寻办法了。
府里一派欢喜,雪浓的小院仍是冷清,晚饭时,正院派了人来请她过去吃饭。
丫鬟们在陪温云珠踢蹴鞠,她像只小蝴蝶在丫鬟中穿来穿去,咯咯的笑着,脸上沁着晶莹的汗珠,甚是鲜活讨喜。
熟络的太过亲昵,有眼睛的都看到。
他们也看见她了,温云珠立刻撇撇嘴,冲王昀做鬼脸,才拿着蹴鞠去玩,王昀和温子麟下了台阶,转身往西厢房去,是实打实的避嫌。
雪浓知道这只是借口,邀沈家来龙凤胎的生辰宴上才是周氏想要的,沈家人若来,龙凤胎这场生辰宴将会被京中各家艳羡。
她逼迫着自己把这些都清除出去,只要他们不捅破这张纸,她便当作自己眼瞎耳聋,她只想出了这里。
龙凤胎生辰这日,宣平侯府门庭若市,府里大摆了四十席,虽比不得皇家公府阔绰,但在一众仕贵里,也是顶顶豪奢的了。
夫人来为温云珠加笄,看的一众小姐们好生羡慕。
别人有送金玉翡翠、有送琉璃珠宝来讨好她,雪浓送的步摇实在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