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锁死后的死寂里,蒋天养背靠冰冷大理石墙。脸颊被毒液灼伤的刺痛尖锐,远不及心头那冰锥刺入般的寒意。他枯指捻起那半截被强酸腐蚀的雪茄尾端。焦黑的茄衣边缘,残留着极其细微的、被腐蚀后更显清晰的交叉网状刻痕——那是顶级古巴雪茄匠人的防伪印记,也是他私人订制的特殊标记。
每一支,都由福伯亲手从恒温保湿柜中取出,修剪,侍奉。
“福伯……”蒋天养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回响,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腹缓缓抹过脸颊的灼伤,粘稠的组织液混着血丝,“我的雪茄……从没沾过火柴。
” 他目光落在门缝下方——几缕带着焦糊味的白烟正丝丝缕缕渗入,那是门外强酸仍在腐蚀的余烬。
如此精准的淋泼角度,绝非临时起意。这栋堡垒的每一寸结构,每一处管道暗格,甚至应急喷淋的覆盖死角……福伯了如指掌。
时间倒流至三日前。深水埗旧唐楼逼仄的暗室,空气是霉变纸张、劣质烟草和过期罐头午餐肉的混合体。昏黄灯泡下,沃森穿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定制风衣,指尖推过一张泛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七十年代港英警队制服的年轻华裔警官,肩章是见习督察的银星,面容英挺,眼神锐利如鹰。照片背景是湾仔警署旧楼,铜狮模糊。
“刘志仁督察,1977年因追查一宗涉及高层英籍警司的军火走私案,被控‘收受黑钱’、‘滥用职权’,革职查办。”沃森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冰冷如电子合成,“档案记录,他在聆讯前夜‘畏罪自杀’,跳海身亡,尸骨无存。” 他指尖点了点照片中年轻警官胸前佩戴的一枚不起眼的银色领带夹,放大镜下,夹子背面刻着极细微的“L.C.F.”花体字母。
“Lau Chi Yan Fook。”沃森吐出这个名字,变声器也掩不住一丝掌控棋局的得意,“刘志仁,福伯。
蒋天养身边那条最忠心的老狗……当年被自己人推下海喂鱼时,是蒋天养在台风夜的码头‘恰好’捞起了他。救命之恩,换来三十年俯首帖耳。”他身体前倾,阴影笼罩桌面,“你说,当他知道当年构陷他、逼死他未婚妻、让他顶着污名像阴沟老鼠活了一辈子的真正黑手……就是蒋天养为了吞掉那批军火而自导自演的好戏时……他手里那把剪了三十年雪茄的银剪子……会不会想换个地方捅进去?”
暗室角落,阴影里的福伯(刘志仁)佝偻着背,灰白头发在昏灯下如同枯草。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着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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