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刮声!一组锈死的定位插销被暴力起出!另一个阀体内部核心的、带着不规则磨损的铜质平衡压力弹片,被特制的刀刃撬杆直接剥离!
“七号合金芯。电泳涂层废了。换九号基镍打底片,铣0.1毫米沟回压槽,三号配重砝码调整重心补偿。镀铬层要抛掉。去盐雾柜走一遍。”
指令冰冷精确,如同子弹上膛的节奏。他看也没看那几个目瞪口呆的技术员,直接将拆解零件和手中那枚磨损核心摊在布满油渍的工作台上,对着旁边角落里一张用马克笔画满公式、标注压力平衡曲线的泛黄图纸比划了几下。
“下午五点前。”阿积沾满油污的手套点了点图纸上被他红笔圈出的曲线拐点区域,“我要试车。菌落超标一单位,拆了你地(你们)条线。”
他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走向那轰鸣的灌装线主控台。那里,一块巴掌大小、焊接着密密麻麻探针和跳线的自制定向频率信号控制板刚被换上,裸露出彩色导线如同纠缠的神经丛,正在等待通电调试。阿积瘦削的手指在那堆神经丛中精准拨动,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屠夫解剖般的冷静熟稔。
车间角落巨大的铁皮排风扇嗡鸣着,搅动浑浊的气流,卷走了技术员们最后一点反驳的勇气,只剩下顺从的卑微和莫名的敬畏。
深夜。维多利亚港的风裹着远洋轮沉闷的汽笛。尖沙咀“百乐门”私人包间丝绒窗帘紧闭,隔绝了所有的星光霓虹。水晶吊灯暖黄光晕下,桌面散落的古巴雪茄和洋酒瓶如同某种权力祭祀后的残留。气氛凝滞如冰。
主位上的男人“高佬泰”手指敲打着桌面,指节粗大,带着硕大墨绿色翡翠扳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是铜锣湾几家地下钱庄和金行背后真正的庄家之一,手下两条地下黄金走私线路常年贴着陈然新掌控的、借自黎胖子旧部的屯门散货船队水道走。
“阿然,”高佬泰的声音像沙砾摩擦,“‘冰港’入百乐门,(价钱)……按‘酒协’标准,怎么样?”他身后的一个刀条脸马仔立刻捧上一份印制精美、条目繁琐的所谓“行业协会准入指南”,重点划线处“特别通路费”数字刺目。
陈然坐在他对面。没碰酒,面前一碟干果动都没动。他穿着熨帖的炭灰色定制西服,里面是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敞开,没系领带,露出的脖颈线条透着冷硬的劲。灯下侧脸线条如同刀劈斧削。他抬了抬眼,视线滑过那份“指南”,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细微得如同错觉,却带着某种锋利的嘲讽。
“高佬叔讲行业规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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