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后的第七天,陈然蹲在码头边啃着三明治,看工人们用吊机把变形的集装箱重新归位。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灌进领口,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飞全的消息:“听说西环码头修得差不多了?改日带兄弟们过去喝两杯。”
“喝两杯”这三个字在江湖里从来不是字面意思。陈然嚼着面包,想起上周大飞在他办公室说的话:“飞全最近在油麻地搞‘绿色产业’,说是要转型做环保回收——你猜他回收的是啥?是咱们西环码头的废油桶。”他当时笑着把烟头按在桌上,“那老小子,想抢咱们的油水。”
“然哥!”绿毛从办公室跑出来,手里挥着张报纸,“你看!《东方日报》登了,说警方要严打‘黑物流’,重点查油品仓储!”他凑近压低声音,“我听肥佬强说,有线人看见飞全的手下这两天在码头附近转悠,拍咱们装油的油罐车。”
陈然的面包屑掉在地上。他早料到东星会搅局,却没算到飞全会借着警方名义发难。油品仓储是码头的命脉,占每月利润的三成,要是被查,不仅断财路,洪兴的脸也得丢。
“走,去仓库。”陈然把三明治塞进垃圾桶,踩着沾满机油的安全靴往码头深处走。仓库里堆着上百个油桶,最里面几个贴着“工业废油”的标签——这是他和蝎子商量出来的对策:把成品油伪装成废油,避开警方的重点排查。
“蝎子!”他喊了一嗓子。穿皮夹克的蝎子从油桶后钻出来,手里攥着个扳手,“油罐车的铅封我让人换了,用的是洪兴铜锣湾总部的定制封条。警方要是查,查不出任何问题。”
陈然点点头,目光扫过墙角的摄像头:“监控记录保存多久?”
“三个月,每天自动备份到云端。”蝎子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红外探头,“我还让肥佬强在警署内部留了个人,要是真有行动,提前半小时通知。”
正说着,绿毛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脸色煞白:“然哥,飞全的人在码头入口堵着,说要检查咱们的油罐车!带了三个便衣,看着像条子!”
陈然的太阳穴跳了跳。这是典型的“软刀子”——警方没动手,却让社团先搅局,逼得码头没法正常运作。他摸出手机,拨通大天二的号码,响了三声被挂断。显然,二哥也在避风头。
“然哥,要不咱们先停运两天?”绿毛搓着手,“等风头过了……”
“停运?”陈然冷笑,“停一天亏十万,停三天够费全买辆新车。”他扯下工装外套系在腰间,“走,去会会这位‘环保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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