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西环码头飘起了细雨,陈然站在码头顶楼的铁皮棚下,望着货轮划破海面的白浪。他手里捏着刚收到的线报——东星社的“细鬼星”最近频繁在西环一带出没,手下的马仔打听着西环码头的货流规律。
“然哥,”绿毛从楼梯口跑上来,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褪色的花衬衫上,“蝎子哥在对面茶餐厅截到个活口,说是东星派人来‘谈生意’。”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压低声音,“那马仔说,细鬼星想租咱们码头的三号泊位,说是‘合作’,每月给十万‘茶水费’。”
陈然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叩了两下。三号泊位是油罐车专用的深水区,位置最隐蔽,也是生番从前用来“走水货”的核心据点。大天二当初把这片交给他时,特意提过:“油品的油水最肥,但也最容易招狼。”
“走,去会会这位‘细鬼星’。”陈然扯下外套搭在臂弯,雨丝打在脸上,倒让他想起三年前在尖沙咀码头替大天二收数的那个雨夜——那时候他还是个跟着大佬屁股后面拎包的小弟,如今肩上扛的是整个洪兴在西环的命脉。
茶餐厅的玻璃窗蒙着白雾,陈然推开门,就看见角落桌前坐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对方正捏着茶杯吹热气,听见动静抬头,左脸有道蜈蚣似的疤痕,正是东星社在湾仔片区的红人“细鬼星”。
“然哥。”细鬼星率先站起来,笑得像只狐狸,“久仰大名,听说你收拾老钱那伙人,三招就把刀疤强收编了?”
陈然拉着椅子坐下,没接话茬:“细鬼哥找我,是要谈合作?”
“合作谈不上,”细鬼星摸出根烟点燃,火星子在雨幕里明灭,“就是想跟然哥个朋友。咱们东洪两家,本来就该互通有无。”他推过来一张支票,“每月十万,三号泊位随便用,油船、货柜都不用你操心——你收钱,我出货,各赚各的。”
陈然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细鬼哥这是把码头当妓院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然哥别误会,”细鬼星的手指在桌面轻敲,“现在码头的规矩是你定的,可这海上的船,可不是听你的。上回老钱私吞了批汽油,被生番砍了半只耳朵——你说,要是让条子查到咱们在西环卸‘私油’,这帽子扣下来,洪兴扛得住,然哥你扛得住吗?”
他话里有话。陈然心里一沉:老钱当年确实动过歪心思,私吞过两车柴油,后来被生番罚了五十万,却没敢声张。要是东星抓住这个把柄……
“细鬼哥到底想说什么?”陈然直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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