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以仁。南中诸夷,虽时有反复,然究其根本,乃朝廷教化未深,恩信未孚。今若大兴刀兵,恐非但难得其矿,反激其变,使生民涂炭,仁德有亏,恐失天下士人之望啊!”他引经据典,字字恳切,试图以圣贤之道缚住这柄出鞘的利剑。
“仁德?教化?”一声炸雷般的怒喝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张飞豹眼圆睁,须发戟张,一步踏出,厚重的朝靴踏在光滑的金砖上发出闷响,“跟那些杀官造反、劫掠汉民的蛮子讲个鸟仁德!大哥!军师!”他转向御座上的刘备和诸葛亮,胸膛剧烈起伏,“俺老张不懂那些弯弯绕!俺只认这个理儿!马超那狗贼,仗着刘基给的几根破箭头,就在咱家门口撒野!杀我士卒,断我粮道!此仇不报,三军将士心寒!放着眼前仇寇不打,却要钻山沟去寻那没影子的矿?憋屈!窝囊!要打,就先打马超!踏平陇西,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他蒲扇般的大手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狂暴的战意几乎要冲破殿宇。
殿内一时沉寂,只余张飞粗重的喘息和炭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声。文臣们或垂首,或蹙眉,武将们则大多面有愤色,显是张飞的话戳中了痛处。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御阶之下,那道始终沉静如渊的青衫身影上。
诸葛亮缓缓起身,羽扇轻摇,驱不散殿内的凝重,却自有一股定鼎乾坤的从容。他先对张飞微微颔首:“三将军忠勇,国之干城。马超之患,如附骨之疽,不可不除。”张飞鼻腔里哼了一声,面色稍霁。
羽扇随即指向李严:“李尚书忧国之心,亮深知之。然,何为根本?”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叩击着每个人的心神,“无铁,三将军麾下猛士,便无甲胄蔽体,无利刃破敌!无铁,则农无犁铧,田亩荒芜,军粮何来?无铁,则我蜀汉,筋骨尽断,纵有雄兵百万,亦如泥塑木偶,终将崩于刘基铁蹄之下!此非舍本逐末,实乃断腕求生,为蜀汉续命之根本!”
最后,他面向谯周,深深一揖,态度恳切:“谯大夫仁心,亮感佩。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他直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南征,非仅为矿!孟获、雍闿,勾结刘基细作,屡犯边郡,劫掠汉民,此乃国贼!亮此行,一为平叛,靖边安民,伸张朝廷法度!二为勘矿,寻我蜀汉续命之资!三为…”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带上金石之音,“宣威布德!让南中百万生民知晓,何为煌煌天威,何为泱泱王化!此战,非徒恃力,更在攻心!亮必以雷霆之势平其乱,以春风化雨抚其心!使其地、其人、其矿,永为我大汉西南之屏藩!”
他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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