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地压在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复杂心绪,从怀中取出那个封着火漆的油布筒,双手递向陈宫,声音低沉而清晰:“濡须口水寨主副寨门、浮桥锁钥、大小战船七十三艘、守寨将士名册辎重图册,尽在此降表之中。请陈先生转呈左将军。罪将吕蒙,恭候王师入寨!”
陈宫郑重接过那微沉的油布筒,入手的分量仿佛承载着江东半壁江山的重量。“将军深明顺逆,功在社稷,何罪之有?”他肃然道,随即对身后一名护卫吩咐,“发信号,请左将军舰队入寨受降!”护卫立刻走到垛口,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铜哨,放入口中。下一刻,一种高亢、穿透力极强的尖锐哨音,如同鹰唳般刺破晨雾,远远传了出去。
哨音刚落,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濡须口外那无边的黑暗深处,骤然亮起了无数灯火!星星点点,迅速连成一片璀璨的光河,由远及近,浩浩荡荡!低沉的号角声如同滚雷般从江面传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庞大的舰队轮廓在灯火中显现出来,巨大的楼船如同移动的山岳,艨艟斗舰如群鲨环伺,船帆上巨大的“刘”字大纛在火光映照下猎猎招展。无数船桨整齐划一地破开水面,发出低沉而震撼的轰鸣,朝着洞开的濡须口水寨,缓缓驶来!
庞大的战争机器碾过江水的低沉轰鸣,如同巨兽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淹没了水寨内所有的嘈杂。无数火把的光芒从那些如同移动山峦般的楼船上投射下来,将整个濡须口水寨照得亮如白昼,也映亮了每一张江东士兵的脸——惊惶、茫然、恐惧、绝望,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麻木。
“镇海”号旗舰,宛如一座浮动的钢铁堡垒,稳稳停泊在水寨主泊位。宽阔的甲板上,身着玄甲、手持长戟的“十杰营”精锐如雕塑般肃立,甲胄在晨曦中泛着冷硬的幽光。舰桥之上,刘基凭栏而立,深青色的披风在江风中翻卷。他并未披挂重甲,只一身玄色常服,腰间悬着那柄象征性的佩剑“定秦”,身形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地俯瞰着脚下这片新归的疆土与水军。他身旁,张辽按剑侍立,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水寨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万无一失。
吕蒙在两名“十杰营”军士的引导下,踏上了“镇海”号坚实的甲板。脚下传来的触感,是冰冷的钢铁与厚实的硬木,与江东战船那种熟悉而温润的木质感截然不同,带着一种陌生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步履沉稳地走向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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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将吕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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