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那洞开的、幽深的城门甬道。没有欢呼,没有躁动,只有冰冷的警惕。他轻夹马腹,照夜玉狮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踏上了吊桥。清脆的马蹄声敲打在厚重的木板上,在死寂的城门洞中激起空洞的回响,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在每一个益州降卒的心头。
城西·刘备大营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刘备负手立于巨大的益州舆图前,目光深邃,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成都的位置。关羽侍立一旁,丹凤眼微眯,手抚长髯,周身气息沉凝如山。张飞则焦躁地在帐中踱步,沉重的脚步踏得地面咚咚作响,口中不住嘟囔:“这刘季玉,磨磨蹭蹭,莫不是要反悔?待俺老张杀上城去,一矛戳他十个透明窟窿!”
“翼德,稍安勿躁。”诸葛亮羽扇轻摇,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锐利如鹰隼,穿透帐门,仿佛已看到成都城下的景象,“子龙威势已成,刘季玉胆魄已丧。开城,只在旦夕之间。此刻,当思入城之后。”他转向刘备,语气郑重:“主公,入城之仪,关乎人心向背。亮已备素车白马,以示哀悯刘璋之失,彰我仁义之师。然,成都乃益州腹心,豪强林立,暗流汹涌。入城后,首在安民,次在抚士,三在…定鼎名分。”
刘备缓缓转过身,烛光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眼中既有夙愿得偿的激动,亦有千斤重担压肩的凝重。“军师所言极是。备漂泊半生,辗转流离,所求者,不过一隅之地,存身安民,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今得成都,非为私欲,实乃天意民心所向。入城后,凡益州旧吏,愿留者量才擢用,愿去者厚赠资财。百姓秋毫无犯,敢有劫掠者,军法从事!”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就在这时,帐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亲兵激动到变调的呼喊:“报——!主公!军师!开了!成都城门开了!子龙将军已控瓮城!”
帐内瞬间一静。张飞猛地顿住脚步,豹眼圆睁。关羽抚髯的手停住,丹凤眼中精光爆射。诸葛亮羽扇轻摇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嘴角勾起一丝早已料定的从容。刘备身躯微微一震,深吸一口气,眼中瞬间迸发出灼热的光芒,那光芒随即又沉淀为更深沉的坚毅。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大帐:
“传令!依军师所定仪程,入城!”
成都·正阳门
当第一缕真正的晨曦刺破东方的云层,驱散城头最后一丝阴霾与血腥气时,刘备的车驾在严整的军阵护卫下,缓缓驶入了洞开的正阳门。
没有盛大的凯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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