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蜿蜒如垂死巨蟒,断裂的木牛流马轴承散落泥泞,如同被抽去了脊骨。
诸葛亮指尖划过地图上成都的轮廓,绢帛下传来刘璋虚弱的脉搏。
"取西川,就在此时!"羽扇斩落时带起铁器腥风,案头油灯猛地爆出灯花。
赵云的白马踏碎栈道薄雾,龙胆骑残破皮甲下露出结痂的旧伤——那是技术碾压留下的疤。
成都城头,张松袖中密信被汗水浸透,墨迹沿着"武库"二字晕染成狰狞的裂痕...
蜀地的深秋,湿冷浸骨。斜斜的雨丝织成一张无边灰网,笼罩着米仓山崎岖的栈道,也沉沉压在每一个蜀军士卒的心头。泥泞的山路上,一支庞大的运输队伍如同搁浅的巨兽,彻底瘫痪了。断裂的木制轴承、崩碎的齿轮零件,混杂着冰冷的泥浆,散落得到处都是,像被抽去了脊骨的残骸。那些曾寄托着诸葛亮后勤革新希望的“木牛流马”,此刻东倒西歪,任凭雨水冲刷着它们精巧却已无用的躯壳。粮袋被匆忙卸下,堆积在临时搭建的、漏雨的草棚下,却仍有不少被雨水浸透,米粒在泥水中胀开发白,散发出隐隐的霉味。
“丞相!不能再拖了!”魏延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焦灼的嘶哑。他大步闯入诸葛亮所在的山壁凹洞,甲叶上水珠滚落,溅在铺着地图的石案上。他指着地图上代表米仓道的那条蜿蜒细线,手指几乎要戳破绢帛:“新一批粮秣又被困死在半道!轴承崩坏,木牛流马成了废物!前军存粮,只够五日!五日之后,数万大军吃什么?难道啃石头、吃树皮吗?”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堆积的几块崩裂的轴承碎片,那断口处金属质地明显不均,夹杂着可疑的气孔——绝非蜀地工坊正常工艺所能产出,更像是被刻意埋下的隐患终于爆发。
洞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将诸葛亮清癯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嶙峋的石壁上。他沉默着,羽扇停在胸前,目光沉静地落在案上那幅描绘着巴蜀山川的精细舆图上。手指无意识地沿着代表金牛道的墨线缓缓移动,最终,指尖重重地、无声地按在了地图中央那个醒目的墨圈上——成都。
刘备坐在一旁铺着兽皮的矮墩上,双肘支膝,双手深深插入鬓角灰白的发中。这位半生颠沛、以坚韧着称的枭雄,此刻背影透出难以言喻的疲惫。他抬起头,眼窝深陷,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军师…蜀道艰难,强攻成都,谈何容易?刘季玉虽暗弱,成都城高池深,兵甲粮秣充足。我军…”他顿了顿,语气沉重,“我军粮秣将尽,士卒疲惫,器械…更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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