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防火油)。
“不成!还是不成!”一个匠师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抓着一块边缘焦黑卷曲、正冒着缕缕青烟的厚麻布片。他将布片扔在材料堆上,声音带着挫败,“马监正,三层浸油麻布,按您说的法子叠压缝死了,架在炭火上烤,半盏茶都撑不住!火头一燎就透!”
马钧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身,捡起那块焦黑的布片,手指仔细捻过烧焦的边缘,感受着那炭化的脆弱。他的眉头拧得更紧,眼中却不见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在燃烧。他拿起另一块样品,那是浸过油的毛毡,同样边缘焦黑。“毛毡厚重,火头不易透,但太沉!挂满船帆,楼船吃水怕要深三尺,还如何迎风破浪?”他喃喃自语,像是在与无形的难题对话。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灰白色的石棉纤维。这东西耐得住烈火,是他从古籍杂记和西域胡商口中反复确认过的奇物,极为难得。他拿起一小团,手指捻开,纤维细长坚韧。“好东西……可太稀罕,太脆!如何织成大片?如何附着于船体?”他摇摇头,将这团宝贵的石棉小心放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几桶粘稠的黑色防火油上。这是他根据古方“火浣布”的零星记载,结合自己对油脂特性的理解,反复试验调配出来的。油质粘稠,不易流动,点燃后燃烧缓慢,烟大但火苗不高。他拿起一块巴掌大的薄木板,用小刷子蘸满防火油,均匀地涂抹一层,待其半干,又涂一层。如此反复,涂了足足五层。然后,他示意旁边的匠师:“火。”
匠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凑近那涂满黑油的木板边缘。火焰舔舐上去,黑油层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浓密的黑烟,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然而,那火焰并未如常迅速蔓延吞噬木板,而是在油层表面顽强地、缓慢地燃烧着,如同附骨之疽,却难以深入。木板本身,在浓烟和缓慢燃烧的油层保护下,竟真的没有被点燃!
围观的匠师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马钧紧盯着那在火焰中坚持的木板,眼中终于迸发出一丝光亮,但随即又被新的忧虑覆盖。“烟太大……火虽慢,终究在烧……且这油层厚重,涂抹于巨帆之上,遇大风航行,油层龟裂剥落,前功尽弃……”他放下木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图纸上船帆的位置,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种材料的特性、组合的可能性在脑海中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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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焦灼中流逝。熔炉的火光映照着马钧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他时而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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