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藻的气息。
城头上,守军如同被鞭子抽打的蚂蚁,在军官的呵斥下疯狂奔忙。滚木、擂石被一捆捆、一筐筐地抬上女墙垛口,堆叠如山。烧得滚沸、散发着恶臭的金汁大锅架在临时垒砌的灶台上,浓烟滚滚。叉竿、夜叉擂等守城器械被重新竖起,布满铁锈的尖刺在暮色中闪着寒光。弓弩手们紧张地检查着所剩无几的箭矢,许多人的弓弦已显松弛,箭囊里稀疏得可怜。饥饿像无形的绳索勒紧了每个人的咽喉,城内的树皮已被剥食殆尽,角落里偶尔传来为争夺一点残羹冷炙而起的虚弱厮打和绝望的哭嚎。恐惧与绝望,如同城下那不断升高的护城河水,冰冷地浸泡着这座孤城。
***
汝南城外,联军营寨的篝火如同坠落大地的星河,沿着澺河河湾蔓延铺展,将半边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中军大帐内,气氛却凝重如铁。
“袁公路已成瓮中之鳖!”刘备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指着铺在案几上的简陋城防图,“然汝南乃豫州大郡,城高池深,桥蕤此人,亦非庸碌之辈。强攻之下,纵能破城,我联军将士,恐亦伤亡枕藉。”他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最后落在刘基脸上。新野的窘迫如同跗骨之蛆,他太需要一场干净利落、彰显武力的胜利来稳固人心,获取更多谈判的筹码。
张辽端坐如松,指节习惯性地敲击着腰间佩剑的吞口,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刘豫州所言不差。然困兽犹斗,况乎人乎?袁术虽败,其残部据坚城而守,若任其喘息,恐生枝节。迟则生变,当速战速决!”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惯有的锐气。月牙戟的寒光仿佛已映在城头。
徐晃一直沉默地伫立在帐门附近,厚重的铠甲上还带着夜巡沾染的露水。他浓眉紧锁,目光穿透帐帘缝隙,投向远处黑暗中汝南城那庞大而沉默的轮廓,仿佛要洞穿那厚重的城墙。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强攻,下下之策。城中守军,已成惊弓之鸟,全凭一口气吊着。若能断其粮秣,焚其倚仗,破其胆魄,则城不攻自乱。”
“公明有何良策?”刘基的目光转向他,带着探询。这位以沉稳刚毅着称的将领,很少空发议论。
徐晃没有立刻回答,他大步走到帐中,粗糙的手指重重戳在城防图的西北角。“此乃西门瓮城之后,紧邻内墙之处。据细作冒死传回之讯及末将连日观察,此地戒备异于他处,重兵把守,车马往来频繁,所载多为长条重物,覆盖严密。”他顿了顿,眼中锐光一闪,“若末将所料不差,此乃城中屯聚军械粮草之重地!尤以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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