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裹着沾满泥泞血污的残破龙袍,蜷缩在汝南城冰冷的青石地上。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城下蚁附的联军大营,忽然爆发出癫狂大笑:
“朕是真龙!尔等蝼蚁……咳咳……”
血沫混着嘶吼喷溅在龙纹上,如同这伪朝最后的脓疮。
当夜,徐晃巡营时忽见城头黑影攒动,硫磺粉末从麻袋裂缝簌簌漏下,在月光里飘散如磷火——
西城角,军械库的轮廓在阴影里蛰伏。
寿春城破的烟尘尚未散尽,另一股裹挟着绝望与血腥的风暴,已在豫南腹地重新凝聚。袁术,这位僭号“仲家皇帝”的末路枭雄,丢弃了象征帝位的破碎龙袍和踩扁的冕旒,带着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一头扎进了汝南城。
汝南太守桥蕤,这位袁术麾下硕果仅存、勉强算得上知兵的将领,早已在城门口迎候。当看到那辆华盖倾颓、辕木断裂的御辇在仅存的数十名虎贲卫簇拥下,歪歪扭扭驶入城门时,桥蕤的心沉到了谷底。辇车停下,帘幕掀开,露出的是一张灰败如朽木的脸。袁术身上的龙袍早已被荆棘和泥泞撕扯得不成样子,金线织就的龙纹被血污和尘土覆盖,黯淡无光。他几乎是滚下车辇,脚步虚浮,若非左右死命搀扶,早已瘫软在地。
“陛……主公!”桥蕤抢步上前,声音艰涩。他身后的守城兵卒,个个面黄肌瘦,甲胄残破,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茫然。寿春陷落、玉玺沉井、袁胤授首的消息早已如瘟疫般传遍汝南,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
袁术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才认出桥蕤。他猛地甩开搀扶的手,喉咙里发出一阵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朕……朕是真龙!天命在朕!尔等蝼蚁……咳咳咳……”狂笑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打断,他佝偻着腰,大口大口的暗红色血块喷溅在胸前那早已污秽不堪的龙纹上,如同这伪朝最后溃烂流脓的疮疤。几个亲卫慌忙上前拍打他的后背,那曾经不可一世的身影,此刻只剩下风烛残年的颓丧与癫狂。
桥蕤痛苦地闭上眼,旋即猛地睁开,厉声吼道:“快!扶主公入府!关闭城门!千斤闸落锁!吊桥升起!”他的命令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凄厉。沉重的城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轰然关闭,包铁的千斤闸轰隆隆砸落,隔绝了城外那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气。护城河引的是澺河活水,此刻也被守军掘开了上游的几处堤坝,浑浊的河水汹涌灌入,将环绕汝南的这道屏障变得更深更阔,浊浪翻滚,散发着泥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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