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巨响,奋力锻打!每一次锤击落下,都溅起一蓬蓬耀眼的赤色火星,如同铁树银花在灼热的空气中瞬间绽放又凋零。沉重的铁锤带着千钧之力,反复锤击在通红的铁胚上。铁胚在锻打中痛苦地呻吟、延展、变形,内部的杂质如同被挤压出的污血,化作细碎的火星和氧化皮簌簌剥落。在千锤百炼之下,铁胚的结构变得更加致密、坚韧,原始的粗糙轮廓开始向锋锐的兵刃、坚固的甲片转变。
更令人瞩目的景象在工棚深处。那些经过初步锻打、已具雏形的部件——弩机的悬刀(扳机)、望山(瞄准器)、钩心(弩机核心部件)等需要极高精度的零件毛坯,被送到一排排固定在厚重木架上的简易“车床”前。这些车床以硬如铁石的枣木或柞木为基座,核心是一个依靠巨大轴承支撑、可高速旋转的铸铁卡盘。粗韧的牛皮传动带,将不远处由畜力驱动的巨大转轮那澎湃的旋转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匠人们神情专注,将毛坯稳稳地卡紧在飞速旋转的卡盘上。他们手持锋利的钢制车刀或特制的精钢锉刀,手臂稳如磐石,双眼紧盯着旋转的工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刀具靠近。“滋——啦——!”刺耳尖锐的金属切削声骤然响起,盖过了锻打的轰鸣!高速旋转的工件与锋利的刀具接触处,细密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碎屑如同银灰色的雪花般飞溅开来。原本粗糙、布满锤痕的毛坯,在匠人稳定而精准的操作下,如同被无形的刻刀雕琢,迅速变得棱角分明、线条流畅、尺寸精准!每一刀落下,都带走多余的部分,向着图纸上那严丝合缝的标准无限接近。
在旁边,手持木质“标准规”和“卡尺”的工吏来回巡视。他们神情严肃,如同最苛刻的判官,不断用手中的标准器测量、比对着刚刚加工好的零件。一个弩机的悬刀被卡尺仔细卡过各个关键尺寸,又被放入标准规的凹槽中严丝合缝地滑动检验。工吏微微点头,在竹简上记录下合格标记。另一个弩机匣体内部的关键槽位,也被标准规的凸起部分反复校验,确认分毫不差。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粉尘的味道,以及一种对精度近乎偏执的追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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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请看,”马钧走到一台车床旁,拿起一个刚车好、还带着些许余温的青铜弩机悬刀,又拿起一个同样精加工完成的弩机匣体。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造型精巧、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悬刀,轻轻放入匣体预留的孔槽之中。“咔哒”一声轻响,悬刀完美嵌入,松紧合度,纹丝不动,严丝合缝!“此悬刀放入此匣,松紧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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