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了骆宅。
未近灵堂,便先听闻了道场法事之音,骆泽顾不上许多,快步奔入一片丧白的堂中,含泪跪下,郑重而拜。
骆溪一把扶住好似再无支撑的母亲,红着眼圈看向身后的祖母,却见祖母与她摆摆手,道:“先扶你母亲进去吧……”
骆母看向未回府,先来吊唁的常阔,周全地道:“侯爷,请随老身一同入内。”
进了灵堂中,骆母在一片哭音中,已然有条不紊地张罗起了诸事。
常阔上完香,看着那身形略已佝偻,穿着褐色布裙,一头整洁的银发仔细包起的老人,心底不禁升起敬意。
这一路来,常阔见过柳氏哭,那一双儿女哭,却唯独不曾见这位金婆婆在人前掉过一滴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历来是人生大悲,可这位老人却是家中最镇定的那一个,将一切都安排得周全妥帖。
但同样为人父母的常阔很清楚,这怎会不痛。
他有心宽慰几句,但那老人反与他道:“老身这一身丧,却也不宜入宫拜见太女殿下,便劳请侯爷代为道谢……”
说着,看向灵堂中的一切,真心实意道:“一应事宜皆安排得这样周到,实在叫殿下费心了,老身一家感激不尽。”
而后,就要向皇城的方向拜下,常阔忙将人扶住了。
然而待常阔离去后,金婆婆依旧坚持地向皇城方向行了一个大礼,许久,待直起身时,眼底方见一丝泪光,看向灵堂中的棺木,哑声低语道:“娘来了,你去吧……娘知道,你该是瞑目的。”
她的儿子,她怎么会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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