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没有反驳,回到屋里,把洗净的破布叠得整整齐齐,默默坐在蒲团上参禅。
但接下来的日子里,永志欺凌棒梗的手段越来越狠毒。
他把粪桶的底刮穿一个洞,故意让棒梗在搬运时污水淌得满路皆是,再骂他“蠢货”。他把棒梗晒干的袈裟扔进粪池,又要他跪在院中晒三炷香的时间。
首座问起来,永志振振有词:“这是静物师叔的徒弟,佛法修得差,我替他磨磨性子。”
而永夜呢,开始悄悄和永志打起了配合。
永志让棒梗打水洗后院的大缸,缸高人深,水滑石冷,稍不小心就容易失足。永夜明知有危险,却对棒梗说:“你下去洗,我给你递水盆。”
棒梗爬进缸里,还没站稳,缸沿上永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猛地一松手,水盆“哐啷”一声砸下来,正好砸在棒梗肩膀上。他强忍着疼痛,从缸中爬出。
永志在旁冷眼一笑:“真是条贱命。”
那晚,棒梗一个人在禅房内坐到深夜。月光从窗棂洒进来,他的影子孤零零地投在墙上。
第二日清晨,棒梗依旧准时起身,提桶出门打粪,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意,只是左肩微微垂着,显出几分沉重。
他望着东山升起的薄阳,喃喃自语道:“若真如静物师父所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那这些痛苦欺辱,不过是幻觉吧。”
他慢慢将肩上的粪桶扶稳,向前走去。山风掠过,他的薄僧衣鼓起些微皱褶,像极了在风中颤动的莲叶,破碎着。
这一日,静物法师把棒梗叫到跟前。棒梗见了法师,先行了礼。
静物法师问道:“你在正业堂干活儿,可还习惯?”
棒梗说道:“并无不惯之处。”
静物法师道:“我知道永志那孩子气量狭小,屡劝不听。我瞧他经常欺负你是个新来的,可有这回事儿?”
棒梗说道:“师父说过,一切逆境菩萨皆是修行助力。何况他并没有真正的欺负我。”
静物法师觉得这回答甚是奇怪,不由得问道:“欺负就是欺负,没欺负就是没欺负。怎说他没有‘真正’欺负过你?”
棒梗道:“自在随心,不假外物,他怎么欺负我?”
法师又问道:“他打你,你难道不疼吗?”
棒梗说道:“痛是一时的。没有伤到筋骨,更没有伤到性命。”
法师又道:“那若伤及你的筋骨,甚至伤及你的性命呢?”
棒梗答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