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棒梗就要走远,永夜急忙快步追上,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越不说话,他以后越是要欺负你!”棒梗淡淡地回答道:“难道我说话了,他便不欺负我了?我便任得他欺负,又有什么关系?我心无挂碍,便得自在。”
“你真不生气?”见棒梗一直往前走,永夜接着说道。
棒梗停下脚步,看着永夜,向他问道:“永志也没少欺负你,你生不生气?”
几日后,天气入夏。
雨水频繁,地上的青苔铺得厚厚一层,粪道又滑又腥。
每日清晨,棒梗便随永夜起身,提桶沿着后山粪沟转一圈,回来时衣裳早已湿透,裤脚裹着泥浆,像从粪坑里爬出来一般。
永夜倒是干净,常常拿着扫帚在外头晃一圈,回来拍拍手就装模作样地对棒梗说:“我们搭伙干活,你慢点儿就得挨饿。”棒梗从不反驳,也不争辩,只是默默地提桶干活,活像个哑子。
护国寺内,永志越发嚣张。
他年纪虽不大,却仗着自己是首座的远房亲戚,寺中众人也不敢多言。
那日午后,天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棒梗刚擦完一排佛座下的灰,就被永志喊住。
“哟,永信,你擦得这叫什么,都是灰?”
说罢,永志一脚把棒梗擦过的蒲团踹翻,又故意在地上踱了几步,将刚擦净的地踩得满是污脚印。他看着棒梗那张始终平静的脸,心中越发不快。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说话,我就奈何不了你?”
棒梗低着头,一语不发。
永志嘴角一歪,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扯得生疼,冷笑道:“行啊,你不是不吭声吗?我看你今天还装什么。”
旁边有几个小和尚不敢多看,只低头快步走开。
永夜这时候正站在门外,犹豫了两秒,还是笑着走进来:“永志师兄,别生气,他这人就是榆木脑袋,讲不通的。我来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永志一听,脸色缓和了些,松开了棒梗的耳朵:“你这小子倒是会做人。”
永夜走到棒梗身边,悄声说了句:“你别怪我,咱还得在这地方混饭吃。”
棒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晚永夜私下找棒梗:“你得学会低头,得罪永志这种人,只能吃苦头。”
“那你呢?”棒梗看着他,“你也怕他?”
“我怕?我不是怕,是识时务。”永夜叹了口气,“你得懂得装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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