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捏了捏蚂蚱的触须。草编的触须突然泛起微光,映出个虚影——是末世里那个抱着发霉面包的小女孩,正踮脚把最后半块面包塞进他手里。
"谢谢。"他轻声说。
小女孩歪头:"哥哥,你笑起来像我爷爷。"
楚寒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记得,末世里那个小女孩的爷爷,是位老木匠,曾在归墟来临前用最后一口气给孙女雕了对木蝴蝶。此刻,那对木蝴蝶正躺在楚寒的布包里,翅膀上的刻痕和女孩的草编蚂蚱如出一辙。
"寒儿!"巧儿突然拽他的衣袖。
楚寒转头,看见冰原尽头的雪坡上,有道黑影正缓缓移动。那黑影裹在归墟的残雾里,却不再是之前的狰狞,反而透出股说不出的...委屈。
"是暗灯使。"巧儿的声音发紧,"他身上的怨念...好像在哭。"
楚寒站起身。他的影在雪地上拉得老长,与星陨齿轮的光重叠,竟在黑影前凝成道暖黄的屏障。黑影撞在屏障上,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身上的黑雾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一张苍老的脸——是冰魄族典籍里记载的第一任守灯人,头发雪白,脸上刻满星轨纹路。
"守灯人..."楚寒轻声唤他。
老守灯人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楚寒的屏障,就痛哭起来:"我守了三百年灯阵,以为那是护着人间...原来我守的是怨恨。"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归墟黑雾里的每一丝怨,都像针,扎得我心疼。"
楚寒的指尖拂过屏障。金红的暖光涌进老守灯人体内,他身上的黑雾瞬间消散,露出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和楚寒娘当年给陈阿婆的那件,是同一种料子。
"您不是守灯人。"楚寒说,"您是...被怨念困住的普通人。"
老守灯人愣住。他摸着自己的脸,突然笑了:"对,我是老周头,冰原东头的猎户。三百年前归墟来的那晚,我老婆孩子都冻死在雪地里,我抱着她们的尸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怨念缠住了。"
巧儿的眼泪掉在雪地上,融出个小坑。她想起古卷里的记载:冰魄族守灯阵,以守灯人本命魂为芯。原来所谓的"本命魂",不过是普通人不肯散去的执念,被冰魄族用秘法封进了灯阵。
"现在呢?"楚寒问。
老周头摸出怀里的东西——是块发黑的玉牌,和楚寒在冰棺里见过的半块一模一样。"我在雪地里捡到的,想着...或许能换点吃的。"他把玉牌递给楚寒,"可刚才碰了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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