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战争开始前,我反对一切暴力,等敌军跨过国境线,我开始承认,用非暴力手段进行抵抗是行不通的,”他说,“几年后,我又开始承认,为了击退敌人,轰炸似乎是必要的,所以我下令轰炸军工厂、政府大楼、交通要道,但我仍然反对无差别轰炸城市。”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同时,所有屏幕之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接下来会说到什么。
“几年后,我又发现,很不幸,无差别轰炸,在战略上是合理的,因为它有助于赢得战争,所以我下达指令,毁灭了城市和村庄,”他说,“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意识到,无差别轰炸,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战略作用,也不像宣传中那样,真的对战局有决定性影响,但我想,我至少拯救了一些轰炸机飞行员的生命。”
这之后,教堂又陷入了寂静,那摄像头发出的轻微的电流声,仿佛击打着人的神经。
然后,他开口说:“到战争的最后一个春天,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阳光透过五彩玻璃,洒落在祭坛上,他周身笼罩着一层鲜艳的光晕。
他看起来像是圣子,可他的表情却如坠地狱。
“我们胜利了,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他说,“我们不需要反思,不需要忏悔,邪恶的只有敌人罢了,虽然我们的军队入侵了别人的土地,枉杀了别国的人民。”
“说到底,被人厌恶的不是战争,只是战败而已。”
他往前走了一步,彩光从他身上滑落。
“没人认为我有罪,没人愿意审判我,”他说,“所以,我只好审判我自己。”
圣洁的教堂,古老的壁画与穹顶,构成了审判席。唯一的生者站在这里,痛诉自己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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