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撕破了清晨相对宁静的空气。老妇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不知哪里弄来的、皱巴巴的白色孝服(更像是脏兮兮的旧床单),直接瘫坐在厂门口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干瘪的嘴唇里爆发出极具穿透力的哭嚎。她脸上的皱纹因为用力而扭曲,浑浊的眼泪(不知是口水还是眼药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年轻男人则在一旁跳着脚,挥舞着拳头,对着紧闭的铁门和里面探头探脑的保安破口大骂,唾沫横飞,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们哭天抢地,控诉着工厂的黑心、机器的吃人、老板的冷血,唯独不提“钱”字。
这极具视觉和听觉冲击力的一幕,立刻引来了大量路人的围观。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面露同情,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则纯粹看热闹。手机拍照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很快,闻讯赶来的本地小报记者也架起了摄像机。
厂门紧闭。保安如临大敌。刘工头那张刻薄的脸在门卫室的窗户后面一闪而过,惨白如纸。周大富躲在办公室厚重的窗帘后面,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和闪烁的镜头,肥胖的身体微微发抖,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自己那套“找人顶包、低价打发”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这“家属”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们不要钱?他们只要闹!要把事情彻底闹大!闹到人尽皆知!闹到他周大富身败名裂!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彻底缠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抓起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嘶哑而急促:“老刘!开门!让他们进来谈!快!别让他们在外面嚎了!多少钱…都好商量!快!”
厂门终于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打开。刘工头带着两个保安,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哭嚎不止的“老母亲”和骂骂咧咧的“表哥”请进了厂区。铁门迅速关上,隔绝了外面好奇的目光和镜头。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周大富强撑着老板的架子,但眼神里的慌乱出卖了他。他看着还在抽噎的老妇人和梗着脖子、一脸“悲愤”的年轻男人,试图挤出一点“沉痛”的表情。
“二位…节哀顺变…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痛心…”周大富干巴巴地开口。
“痛心?你痛心个屁!”年轻男人立刻跳起来,指着周大富的鼻子,“我弟弟活生生的人,在你这破厂里被机器活活扎死了!监控都拍得清清楚楚!就是你那些破烂机器害的!你还痛心?我看你是心疼钱吧!”
“就是!我苦命的儿啊…”老妇人适时地又嚎哭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周大富脑门上的汗更多了,他连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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