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三 醍醐灌顶

靖帝那样的精明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还主持了嘉靖帝的遗诏。将皇权硬生生割裂了一块握在内阁手中。然而这样的人，明面上却是心学嫡传，真正的儒生，谁都抓不住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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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后世的书店里满是这样的书籍，朱慈烺恐怕也不可能有清晰的认识。但是厚黑学也好，帝王术也好，只有师徒相传。却从未见过有父子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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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当年写下日记，是希望以案例教学的方式让嗣君们了解他的思维方式，保证大明在自己划定的轨迹上前行，期间自然有阴暗面的东西，而且考虑到当时的社会环境，阴暗面的东西恐怕比想象中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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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心术权谋交给儿子，儿子会怎么看待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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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步来说，即便父子相惜，儿子不会因此觉得父亲是个虚伪、残酷的人。但作为父亲，真的愿意看到儿子成为一个虚伪残酷，利益至上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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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曾经指责宋钘一方面提倡薄葬。一方面又厚葬自己的母亲，说这是小人行径。实际上这却是人之常情。人人都有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的事物，但当这种付出延续到至亲身上的时候，却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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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实际上己所欲，也不该轻易加诸他人身上，这才是一个成熟人格所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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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慈烺至今没有将自己的日记拿出来过，更没有让几个儿子过早认识到世道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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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太祖高皇帝掷荆条的心情了。”朱慈烺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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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文太子朱标曾进谏朱元璋，请父皇不要滥杀功臣。朱元璋将荆条扔在地上，让朱标去拣。朱标畏缩不敢——当然。未必是怕荆条扎手，也可能是不敢进一步忤逆父亲。于是朱元璋说了一句十分经典的话：“你怕扎手。我就帮你把刺拔了，你还有什么好废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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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现在深刻感觉到了太祖高皇帝的无奈，作为父亲的牺牲付出，总是被有了自己主见的孩子所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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