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真累了,薛枭并未如成婚之夜那般警觉地立刻醒来,反而微微侧过头,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不似位高权重的御史纯臣,只是一个单纯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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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其书——”山月音量拔高了。
薛枭双脚猛地打直,全身随惯性向里陷得愈深,兀地迅速睁开的眼睛里是戒备警惕,他飞快转头看向山月,冷峻严苛的面容顿时柔和了下来:“嗯?”
声音还缠着迷懵的睡意。
“你过来睡。”山月右臂撑起上半身,语声平缓坦然:“过来睡。明日一早要赶路,之后又是场场硬仗——你信道,我信阎罗王,都不信儒夫子,自不必恪尽世俗无谓的礼——”
薛枭陷在逼仄狭窄的摇椅中,怔愣住了,一个呼吸之后,还未待山月将话说完,便立刻起身,大步入内,未置一词,沉默地、飞快地卧躺于床榻外侧,手臂蜷在脑袋下充当枕头,眼睛阖上,嘴角紧绷,距离身畔的女人有些远。
虽然床榻够大,他却能清晰感受到身侧之人不安的细微动作。
衣料摩擦翕翕簌簌地响在耳边。
山月确有些不安。
她看不得薛枭脆弱又疲惫地委曲求全,便仓促开口,却哪知薛枭丝毫未有推脱,好似一个眨眼,那个可怜的巨人便躺在了她身侧。
山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在原地,男人陌生又极富侵略的气息扑面袭来,她左肩不敢大动,右手却无意识地一把攥紧袖口。
山月屏住呼吸,却听见男人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平息下来。
山月搭了个只眼睛看过去。
男人侧躺在左侧,背影颀长却松弛——早已睡熟过去,像是累极。
噢,是真的累了。
龟缩在椅凳中怎么可能睡得沉呢?
山月侧过头来,望着深灰色粗麻床帐眨了眨眼,望着灰蒙蒙的黑,山月在内心深处嘲笑了自己一番:又喜怜弱,做了事却又前怕狼后怕虎,凡事既好多想,又彻底放不下——此行举,非常不好,不好。
山月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之际,身侧的男人却目光如炬地睁开了眼。
薛枭若有所悟地蹙了蹙眉,好似在解析此举形成的动因。
好哭的周狸娘、无处可去一把年纪的二嬢、傻傻愣愣的秋桃、人小志气大的黄栀、拿撒娇当饭吃的水光...山月的周围,围满了世俗意义中的“弱者”——她不习惯接受他人好意,却习惯了庇佑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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