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合情合理,可也并非十分坦诚。
说到底,她在他面前,不过似潭中鱼儿,看似藏得深,实则已被一眼洞悉,她应该很清楚,因而不再直接否认,反而编排一出妄图能让人接受的好故事。
何都知冷淡一笑,又拾起杯盏,拨着茶盖喝茶。
阿蛮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恭顺垂下眼里。
梁指挥使且突然冷哼:“不想邀功,难道,也不想本指挥使领功?朝会当日,潘氏受罚,宫外便响起登闻鼓声,前后功夫掐得如此之准,这潘氏怕是在宫中安了眼线吧?”
阿蛮蹙眉,许是藏着对梁指挥使的不满,言语陡然冷硬霸道,毫不退让:“卑职当日惊悉夙期公子下落才匆忙离开,有大庆殿角门通传的小黄门为证,梁指挥使洞察秋毫,莫非事先无盘查?”
“哼,我看你能狡辩到何时!”
梁指挥使看她似刺头,早就视为眼中钉。
何都知却抬起了手,制止两人争吵,他拨着茶盖,发出清越的声响,伴随着他带着闲适低沉的嗓音:“老身记得,一年前调查鬼樊楼案,乃是你自动请缨?”
阿蛮琢恭谨鞠躬:“正是……”可她伏拜的模样,并未显出半分诚惶诚恐。
“说起来你和庶人潘氏,称得上乡党,祖籍江东,你流亡入京被陈河收养之前,曾有一位姐姐堕入林氏的游棚为妓女,而后不幸枉死,当时还未称为鬼樊楼。你去年主动请缨之时,怎么不提起这段过往?”
堂中陷入死寂,唯炭火灼烧时的轻响。
阿蛮躬身面容伏得很低,以至于何都知一眼望去,已然看不到她的面容,而她的双手似乎焊死一般,保持拱手的姿势一动不动,恍若冰雕。
许久,她嗓音略有些沙哑回应:“幼年之事,奴,险些忘了!”
“忘了?”何都知挑眉摇摇头,又不慌不忙地低头喝了两口茶。
待茶水暖过全身,他才放下茶盏起身,负手信步,走到她跟前,围着跪拜的她踱步一圈,冷眼瞥着她道,“老身当初挑中你,乃有心栽培,可这两年看你,对皇城司似乎无半分感情?”
阿蛮突然下跪,声音沉,而透出了两分难得地急切:“还请大官明鉴!属下一直以皇城司差遣为要务,办差尽心尽力!”
也不知这几分诚惶诚恐是做戏,还是果真有些敬畏。
何都知睥睨俯眸:“看在你这两年来办差得力的份上,老身本不想细究你的过往,然而知而不报,已坏了司里的规矩,便罚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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