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担心,崔某只把你当成别宅妇?”
崔题蹙眉,眸光微动,一番思量,似乎愈加明白,这些日子,她对他态度的症结所在?
原先他以为,她对他无意,因而先扮做女使,而后自损仪态,企图逼他退缩。
今日她误解他姬妾成群,他一番解释,她又摆出他曾讥讽她“银瓶娇花”的旧事,高高束起骄傲的姿态,愈加让他不敢逾矩。
便在他几近死心,以为她对他无意,仅仅是出于口舌上的“报复”之时,她酒后呓语,又让他察觉一丝希望。
她不甘被他讥为“银瓶娇花”,不甘为妾,不甘为别宅妇。
她的不甘,源于生怕他的看低!
若非无意,何必耿耿于怀?何必刻进骨子里,记着他的每一份,恍若的“轻视”?
“果真是……两个傻子!”崔题重获新生,哑然失笑。
他半蹲而下,双手攀着扶手,仰望躺椅中侧身蜷缩酣睡的她,眸中亦带着星光,语气亦温柔如水:“宁儿……?”
他应当可以这般称呼她?往后,不想再称之为“小娘子”如此客气疏离。
“你若肯给我半分回应,崔某,又何至于踌躇不前?”崔题喃喃自语。
潘令宁呼吸清浅,许是酒气过浓,许是劳碌了一天夜已深,便这么睡过去了。
一张小脸半埋在暖毯之内,似只有巴掌大小,鼻尖翘挺而秀气,冻得微微发红,眉眼从容闭合,一排长睫似小扇子舒展着,还微微凝着泪。
鬓云欲度香腮雪,雪魄冰花凉气清。
如斯美丽的一张脸,让人流连忘返,舍不得移开寸目,如梦中琼海神女活现。
他不该忘却,初见时,他便已被这张脸所吸引。有着崔辞的稚拙,却与画中的神女容颜相似,何尝不是,冥冥中注定天降克敌,俘获他的心?
虽然,他曾经自以为肤浅,压抑着情感,不想承认,可最终仍被她一举一动折服。
她一个弱女子,坚韧不屈,设法从鬼樊楼中逃离,忍下屈辱,当庭供证,救出上千名失足女子;她凭己之力竞聘齐物书舍的掌柜,改良“折桂纸”,在京城站稳脚跟;又仗义献出良计,助他在云集楼诗案中突破试纸谜题……
她最终凭自己的本事,一次次向他证明,她绝非“银瓶娇花”。她又岂能是“银瓶娇花”,而明明是韧竹蒲草!
熏炉溢出的暖光亦让崔题心头暖融融,心仪之人困睡,近在咫尺,让他忍不住缓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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