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怔愣地抬头。
齐远立即起身行了一个叉手礼:“崔先生!”
崔题稍稍捧袂还礼,又看向潘令宁:“你若仍执意上告,下一步登闻鼓院该把你打入天牢!”
潘令宁傻眼,意外发觉他下颌青黑,眼冒血丝的模样十分忧郁憔悴,可是他高高在上、斜眼俯视的姿态又令她深感不适,好似在看她的笑话!
她以手背擦了擦眼泪,抬起几近冻僵的发白的眼睫,冷着音咬牙切齿道:“我击鼓鸣冤,凭什么被打入天牢?”
“你除了手中的诉状,还有什么证据?既是女子横遭掳掠,她们的亲属为何不来伸冤,跟你有何关系?无凭无据诬告贵戚,滋扰生事,你不该入狱?”
“崔相公好冷硬的心肠,难道我不该为我义弟王二蹬伸冤么?”潘令宁发出怒吼质问。
“那为何不去开封府?”
“如若开封府受理,我何至于敲登闻鼓?本该为民伸张正义的公堂,如今层层屏障,似铁桶阻隔呐喊的声音,难道登闻鼓院也该如此?崔相公身居高位,看不到民生疾苦,难道你也认为此现象实乃合理?”
崔题闭了闭眼,心下颇觉烦躁,许是连着几天夤夜查案让他心力交瘁,又碰上这么一颗榆木脑袋,他丧失了耐心,亦或者本就是与她话不投机,每每对上几句便总要各执一词,相互争吵。
明明,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齐远又赶紧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
崔题忍下情绪,睁眼之后对潘令宁和齐远说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齐远也劝:“潘娘子,你身受重伤,如今又是天寒地冻,我们先换个地方就医,再好好商量?”
好在齐远乘马车而来,崔题道:“汲云堂就在附近,先往汲云堂,我会速速请来郎中!”
齐远也不好拒绝,毕竟能尽快给潘令宁就医才最为妥当,于是三人上了马车,往汲云堂而去。
齐远赶紧把褥子给潘令宁裹上,又脱下自己的大氅盖住她的手脚,动作小心翼翼,极尽温柔呵护。
崔题又颇感不适,只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然而两人的温柔交语又丝丝传入他耳中:
“娘子下次别再犯傻了,若执意敲登闻鼓,可跟齐某商量一声,齐某定当舍命陪娘子!”
“少东家,你仁厚心善,只是我不好牵连你!”
“你是齐物书舍的掌柜,更是……”他稍稍打住话头,又温柔说道,“你若有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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