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转了转,又产生一番新的见解。
“我自会调查清楚!”阿蛮坚定如铁道。
潘令宁又望着她,眸光带着希冀:“阿蛮,那我三哥呢?你可知晓他如今的情况?”
“你三哥不归我管,这一批士人如今着重看押,由大监何都知亲自审理。但你应当料到,如今还未放出的士人,多多少少也与清白无关了!”
潘令宁讶然,双眸逐渐暗淡,似被霜打的花枝颓然俯首。
她指尖抠着衣角,关节泛白,而后一阵吸气,竟然双眸湿润,满是不甘道:“那他何时被放出,哪怕被流放,也该有重见天日之时!我至少也得当面问他清楚,为何堕入此妖党?
“难道他不知家族的艰辛,这十几年来,看着父亲连年遭受衙前役压迫,头发一天天花白,身形一天天枯槁,母亲整日忧心忡忡,几乎从不展笑颜,而大哥病重,二哥枉死……全家人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给他聘请名师,让他不事旁物,安心科举……这么含辛茹苦把他栽培出来,他怎么可以一夕之间堕入延朔党!
“还有……他当真是自愿堕入泥淖?还是被这吃人的世道一步步推向了绝境?”
见她几近崩溃,泪流汹涌,齐远安抚道:“潘娘子,别哭!别哭!如今还未盖棺定论,兴许还有转机!”
潘令宁摇了摇头,仍是痛苦万分道:“如今科举试纸遴选恐怕也希望渺茫,我见不着陛下,便是见了陛下,也不知如何开口求得赦免,哪怕赦免了他……”
脑海中浮现“子彦兄”诋讪时政的脸,她就万分绝望。
她哽咽道:“难道我潘家活该从此一蹶不振!我大哥不敢病愈,病愈便承担无穷无尽的衙前役……”
“你既是拯救家族,为何只想到倚靠你三哥?须知五年前崔党推行新政的时候,便一度废除了衙前役,推翻了压折江南白户脊骨几十年的弊政!”
潘令宁陡然一阵惊醒,泪花闪烁,她努力睁圆了双目怔怔地望着阿蛮,许久才喃喃道:“崔题……崔党?”
“现在应该称之为卢党了,只是云集楼诗案以后,这样的革新之士只怕少之又少!”
潘令宁久久不说话,陷入深思。
阿蛮还有公务,告辞离开了,齐远陪着潘令宁,递给她手绢。
潘令宁却兀自擦了一把眼泪,释然一笑:“是我想得狭隘了,当时入京之时,还是闺阃少女的想法,只想着投靠温巡,救出哥哥,如今我岂能还是这样的想法?”
“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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