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的嗓音如冰珠撞玉盘,双眸如探钩,死死钉在潘令宁企图回避的双眼上。
窗外零星的书生低语,和街市的喧闹都化作了遥远背景,以至于潘令宁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涩然道:“温巡他……祖父姓李,父亲入赘,他可能想还宗……”
这是她本着最后的情谊,为温巡做的最后掩饰。
“那他怎么以李官人的名义,和林府的鬼樊楼掺和到一起?”
“他应当是受逼迫的,毕竟他入京以前,鬼樊楼便已经存在了,林府的肮脏生意应与他无关。李大官人,也是我来了以后出现的名字,应是他与林公子打点,所谓‘照应’我而已。至于我为何肯定他与延朔党无关,因为春闱他与我三哥结保,我三哥入狱他也入狱,若他是延朔党内中人,肯定不会与我三哥结保。”
“若是苦肉计呢?”
“那他怎能保证,他一定能逃出来,毕竟我三哥至今还未出?”
稍作顿息思索,潘令宁蹙眉道,“除非他有极其过人的谋算能力!可若真如此,他何至于低于人下处处受限?况且,你们皇城司也盘查过了,若他可疑,便不可能释狱而出,并且,成为少数敕授差遣的进士之一。
“还有一件事,他父亲经营着歙州的纸竹产业,当时歙州桑茶极盛,以至贱卖,佃农多饿死,赶上新政推行,清丈桑地之际,新政主张劝说桑农改种其他作物,温父为潘家纸坊游说桑农改种纸竹,无形中得罪了意图疏怠新政,暗中捣乱的旧派官员,旧派官员逼他收手,他屡屡无视,而后便意外枉死了。纵使我们两家多次替温父鸣冤,也无结果。
“他应当恨极了旧派官员,新政推行如火如荼之际,他书房册籍多与新政有关,他断然不可能与旧党同流合污。”
“可如今他成了林府的女婿?”
“百般受迫,虚与委蛇。我看出他对林府女公子并非真心。”
当然,温巡心中藏着祖父的仇恨,潘令宁没说。
阿蛮琢磨了一番:“虽言之凿凿,不过仍有诸多疑点,但愿你并非刻意掩饰,你的三哥还在牢狱中!”
潘令宁点了点头:“我与他两清了,温父有恩于潘家,然而他祸害我。仅不失偏颇说道,他应与延朔党无关而已,我生怕你寻错了方向,不过,你若执意调查,我也不阻拦。”
潘令宁下意识地反应,温巡品性不至于这般坏,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她对他的性子太过熟悉。
不过方才与阿蛮捋了一通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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