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景从附和。
乳娘连连解释:“这是我家孩子,息女癫疾发作,几伤性命,急需送医,还请诸位开道,勿要阻拦!”
“我家齐物书舍旁便是赵太丞医馆,邻里相熟,也在不远处,既是着急,我引你去便是,即可就医!”刀眉锐眼的年轻书生英气勃发,气势咄咄。
“诶呀,息女这病,唯有城北的李郎中能治呐,几位小官人行行好,可别再耽误息女病情了!”
几人并不让,还有人嚷嚷着速速报官。
然而恰在这时,突然有一队家丁持棒赶来,隔开了几位太学生和众路人,并趾高气昂宣布:“这是林府家务事,家生子女使素有癫疾,咬伤了主子,她老子娘送去就医,便是报官,也得我们自己报,干你们何事?”
周围人窃窃私语:
“林府林府,太后娘家,东京城一等一的贵戚?”
“那如何管得了,便是报馆,开封府也只能移交外宗正司啊!”
历来皇亲国戚违法,也只有宗正司可鞫谳摄事,宗正司的“王法”,与开封府束之平民的严苛《刑统》,只可称之为云泥之别。
“算了算了,齐远,清官难断家务事,君子不涉萧蔷伦理,吾等还是……不要干涉他人内宅庶务!”
其中一位书生自寻台阶下,劝说迎头做主的刀眉锐眼书生。
唤齐远的刀眉锐眼书生却不甘服从,仍旧发问:“国朝律法已废奴籍,便是家生子,也需与主雇签订自愿雇佣文书,若强迫,犯二等,徒刑!你们可有文书证明?”
家丁“呵”地冷笑一声,忽然上前狠狠推搡齐远,以至于他踉跄好几步。
“你算什么东西?太学生?齐物书舍?齐远?待来年大比,你有那本事考中了进士,谋求个一官半职,再来升堂也不迟!”
齐远欲再理论,周围同窗皆死死按着他:“齐远,罢了罢了,莫伤前程!”
家丁得意洋洋,挥手把人带走。
潘令宁眼看生路断却,深深望着那无奈叹气的书生。
而更远处的正店门前,头戴软脚幞头,身着丝罗半袖夏衫,腰饰金玉的崔题,正醉醺醺地挥别恭送的友人,踉踉跄跄,由小厮搀扶着上了高大宽敞的牛辎。
东京城贵人以牛稳缓为尊,以马疾行为贱,因此,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出门乘坐牛车。
崔题祖上三代仕宦,祖父致仕追赠太师,他虽然回京待阙,却仍贴职翰林院、宝章阁学士,领五品京朝官俸禄。论家世,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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