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对不住了!我家大郎只吊着一口气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当老奴忘恩负义吧!但你毕竟是老奴亲手养大的,老奴也同新主家说了,让他们好好善待你,至少不让你同其他女子这般受辱!
“你本是金堆玉捧的娇雀儿,就该在金笼子里娇养着,何苦做那千里救兄、承担家业的苦情戏?你没这本事儿,老奴也是为你好!”
乳娘拿迷药巾堵住潘令宁的嘴,一边捆住她的手脚,一边狠心说道,面色决然,毫无愧色,显然这番谋划筹谋已久。
潘令宁眼泪汹涌,隔着泪花,乳娘的模样竟如此陌生。
乳娘那拧着牙蛮干的模样,以前常被母亲常夸为吃苦耐劳、勤勉进取、从不认命——
乳娘出身不好,她八岁断亲逃离;嫁得不好,她拖着五个孩子把输钱逃命的丈夫给告发了,前夫被庄家打死,她摆脱了婚姻;又换了三任主雇,才在潘家安定。
母亲性子温和,潘令宁的几个哥哥亦和善随母,尤其她的三哥哥笃实敦厚,常受同窗欺凌,母亲便让乳娘先奶了三哥哥,再奶了她。
如今便是乳娘这番蛮干进取,不服输的模样,终究把她推入深渊。
可潘令宁也绝不服输!
她千里奔赴京城,背负救兄兴业的使命,岂能半途折戟?
于是她以头骨直击车壁,“哐哐哐”砸得雷响,不顾疼痛、鲜血直流,不顾木削剜脸、几近毁容,她只不知死活般死命地叩着!
“你这混孩子,何苦做那无用挣扎?”
乳娘呵斥,看似心疼,实则恼怒,又找来更大的绳子。
但潘令宁凭着只要乳娘没把她全身按住,只要她还有一口气,便全身都是槌的韧劲儿,不住以头肩、手脚,伺机发力叩击求助。
这番费力,终于引来路人围观。
“车上发生了甚么事?速速停下,有人求助!”
几位身着逍遥巾、青白襕袍的太学生率先拦下驴车,亦引来街上百姓围堵。
几个太学生甚至不顾车夫和乳娘阻拦,强行掀开了帘子。
此时潘令宁,泪与血遮蔽容颜,钗发凌乱,几乎看不出人形,她已被乳娘死死捆住,唯余呜咽声和求助声。
迎头的几个太学生吓一大跳,其中一位刀眉锐眼,身量颀长的书生抖袖发问:“这是做什么?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虽年才弱冠,但声洪如钟,仪表堂堂,正义之气馥然,周围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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