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山鸟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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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桓子澄并秦素皆停了步，他便伸手指了指雪地上萧水寒、贺云啸二宗的尸身，神情平静地道：“旧友离世，总需一杯水酒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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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话，他一面又看了看坐在大石上的莫不离，眸底划过了一丝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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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离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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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发披散，身上落满了雪花，仿佛要将他淹没，而他却始终无所察觉，唯将两手撑在身后，维持着方才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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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雪做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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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平板的脸上，在这一刻似是涌动着无边的情绪，眉眼间剧动犹甚。然他的自制力却是极佳，一个深呼吸之后，他已是重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没有表情的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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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从一场，仆，想亲手安葬主公。”他说道，蓦地抬手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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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两声，雪地上忽地飞起两柄长剑，带动起两捧残雪，竟是倒着飞向了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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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再度凝神时，那长剑已然深深地刺入了阿烈双肩的肩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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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自废经脉，只求苟活数日，全了丧仪。”他的语声仍旧平静得没有起伏，就仿佛那颤巍巍插在肩头的两柄长剑根本就不存在，连同那飞溅而出的鲜血也像是并非出自于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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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子澄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颔首道：“周先生重情重义，本官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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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都督大人。谢公主殿下。”阿烈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伏地拜了拜，旋即便又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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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注意到，他站起身来的动作有些迟缓，面色也有一瞬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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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他站直身子之后，他的神情便又平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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