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碧影幽

得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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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若是顺着那声音往下追溯，便只有无尽的痛楚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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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女郎，你乃男儿。为了护下你的命，为父不得不叫你扮了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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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藏好了，为父去去就来，不许哭，你是男儿，当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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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字一字地凿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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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离蜷起身体，抬袖在脸旁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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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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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与汗渍，这些代表着情绪起伏的事物，在他的脸上，似乎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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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离再度抬手，抚过了眼角与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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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冰冷的手指刮过肌肤，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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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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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本是男儿，他并非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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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被当作女郎养着，养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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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十六年的女郎，却分明知晓自己本是男儿，那种割裂般的感觉，时常让他觉得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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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第一次换上男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真的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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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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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丽的衣裙，那些漂亮的钗环簪珥，他知道他从此就该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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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真的舍弃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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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那些衣裙与饰物，始终穿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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