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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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剂就静静悬浮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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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在一块破损的、曾属于主城区科研所的金属箱内，玻璃管体，外壳布满烧痕，液体依然透亮得耀眼，银蓝色的光在污水中微微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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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生命本身凝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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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身隐约可见联邦科学部的标志，模糊的线条盘绕着一支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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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正式的科研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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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黑市赝品，更不是试验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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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意味着，这支进化剂，是真正通过了层层筛选、能重构生命的奇迹之物。它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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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命，是为了它死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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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扑上去那一刻，差点没喘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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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是伤，连手指都因腐蚀液开裂出血，死死地把那管东西捧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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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可能改变命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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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比来时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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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回涨，污染气压不稳，连走路都变得步步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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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身形踉跄，伤口不断渗血，险些撑不住，膝盖一软，摔向一旁的藤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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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还未来得及惊叫，后领便被猛地一拽，整个人被生生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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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站在他身后，神色冷淡，却异常稳。他一把拽住小孩的后领，在他彻底跌进毒水前将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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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慢慢松开手，继续前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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