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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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激荡，泡沫翻滚着刺鼻臭气，像什么怪物在水下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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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蚀液渗透进防护靴，皮肤瞬间起了大片红疹，一旦坠落，一般污染者连五分钟都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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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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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惊叫一声，几乎本能地扑上去，徒手拽住了西泽尔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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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和脓水混在一起，小孩的蛇类基因骤然显现，指背一片青蓝色的鳞片疯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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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松手，指节扣得死紧，鳞片寸寸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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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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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孩快要撑不住的那一瞬，蛇尾悄无声息地探出，斩断了缠在他腿上的腐蚀机械臂，被小孩一下拖回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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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险些被带入水底，胸腔剧烈起伏，第一时间爬过来看西泽尔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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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西泽尔这时候死了，小孩知道他的麻烦会比自己身上这点伤口要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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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靠在桥边喘息，破天荒地侧头看了看小孩满是血与烂泥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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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细长的蛇尾无声地绕了过来。尾尖停在小孩伤口边，轻轻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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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意迅速扩散，小孩猛地一抖，紧绷的疼痛稀释，逐渐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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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止住了撕裂感，却没有麻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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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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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抽回尾巴，尾端依旧安静地蜷在身侧，没有威胁，没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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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缓了口气，互不言语，艰难地再次踏上断裂的浮桥，一步步朝着黑水中央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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