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打着呵欠倚在街角,有时候站在黑市楼顶望着人群,偶尔还顺手揪走几只窥探的老鼠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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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每天准点从修理铺出来,看到他,就自然而然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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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裴琮像一块阴影一样出现在他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安静、稳妥、仿佛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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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八天,裴琮看西泽尔一个人没什么危险,就放手去安排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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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打在空荡的巷子里,西泽尔一个人站在街口,黑色的眼瞳在夜色中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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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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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空无一人的霓虹街,只有他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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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站了几秒,指尖下意识在袖口里收紧,脸上依旧是冷漠、无波的神色,可走路时步伐比平常更沉了一点。只是把这份低气压憋进骨子里,像只懒得吠叫的阴郁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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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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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照常出现,斜靠在灯杆旁,照旧笑着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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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从修理铺走出来,别开了视线,直接绕开他,走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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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脚步顿了顿,脸色冷得像刚在地下通风口里泡了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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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见状,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语气轻快地调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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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没吭声,但走路的步伐明显慢了半拍,指节仍然暗暗攥着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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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不明所以,默默心想:“脾气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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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跟上去,像往常一样,走在了西泽尔身旁,稳稳拢住了那个沉默又别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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