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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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没有接话，低头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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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说谎，但也不习惯解释：“这两天逛黑市，钱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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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裴琮一个人乱逛黑市，还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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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看他这副阴沉的模样，忍不住失笑，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道：“你搞错重点了，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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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能值十倍的价，干嘛和一群下水道修补匠抢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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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干点，门口排队的人反而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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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眼神里透着点戏谑，“打工是为了早点赎身，拍屁股走人，不是让你在红灯区当头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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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微微抬头，像被噎了一下，嘴角微微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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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够活命的钱，拔腿就跑，才叫活明白了。”裴琮懒散地补了句，他半点不打算让西泽尔过早地沉进这种低效又肮脏的生意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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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垂眼，裴琮这番话，听得他沉默又烦躁。可他也没反驳，只是低着头，指尖轻轻摩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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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攒下的钱，兜里的打算，在一瞬间有些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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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西泽尔每日准点出现在修理铺，低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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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单，准时，量不多，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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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主动搭理谁，也不和谁攀谈，接活、拆解、修复、走人，流程如冰，像台被调试得精确无比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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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规矩地在西泽尔上下班的路线上，连续“守着”他七天。巷口、废墟、霓虹灯下的铁皮广告牌旁，他总是提前半小时，懒洋洋地等着少年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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