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让我恶心

花瓶换到电视柜上，又拖了一把椅子，在秦时床前坐下，“这几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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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仪器运作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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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书了，给你读书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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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高中就开始赚钱养家，看书这种事，早就离他很远了，他不知道秦时喜欢读什么，在豆瓣读书上翻了一圈榜单，挑了几本名字好听的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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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依次把书举到秦时面前，“想听哪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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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玻璃珠般的眼球转了转，再次恢复死寂。秦恪也无所谓，自顾自挑了一本，摊开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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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提奥，我的好兄弟，要是你能来这里看一看我的新住所，我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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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中心的这张床，秦时已经躺了五年了。车祸是高考前一个月发生的，那晚秦时下夜自习，他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秦恪来接他的时候，遇上了一台蓄意撞向人群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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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警方调查，说司机磕了药，把油门当刹车踩，在大马路上一路狂飙，直到撞上学校大门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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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者当场就死了，连累七名学生两名家长受伤，秦时的伤势最重，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高位脊椎损伤，颈部以下瘫痪，只有左手小臂还有微弱活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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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头两年，秦时住在家里，由秦恪自己看护。但秦恪是这个家唯一的顶梁柱，一人要打三份工，有时不得不留秦时一个人在家，发生过很多次危险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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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白启文带着秦恪进嘉乐，他向公司申请预支半年工资，让秦时住进了康复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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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恪读到“上星期我到汉普顿宫，去看美丽的花园…”时，秦时开口，打断了他，“秦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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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声音低哑，像石块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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