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槐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夏婉同志,窗户......窗户得补补..."
没等夏婉回应,他已经从工具袋里掏出油毡和钉子,踩着板凳开始封堵漏风的窗缝。
寒风卷着雪粒从缝隙灌进来,打在他专注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冻裂的手指灵活地折着油毡边角。
夏婉默默盛了碗羊汤放在桌上,热气在冰冷的房间里化出袅袅白烟。
她看着王树槐的背影,这个比她大八岁的矿工,脊椎因常年井下作业已经有些变形,后脑勺上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据说是早年矿难留下的。
"王同志,歇会儿吧。"
"马、马上好!"王树槐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明天我带石灰来,把墙缝也抹抹!"
墨云突然拽了拽夏婉的衣角:"妈,王叔叔耳朵流血了......"
夏婉这才注意到,王树槐的耳廓被冻裂了,血珠正顺着耳垂往下滴。而他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最后一块窗缝。
"别弄了!"夏婉突然提高嗓门,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先喝口热汤。"
王树槐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手忙脚乱接过碗,结果因为手抖得太厉害,热汤洒了一身。
他竟先去看有没有弄脏夏婉的衣服,黑脸上写满惶恐:"我、我赔......"
"赔什么赔!"夏婉夺过碗,扯过毛巾给他擦衣服,"你...你傻不傻..."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王树槐呆立片刻,突然蹲在地上,把脸埋进粗糙的手掌里:"我、我知道我配不上夏婉同志...你、你是文化人...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
夏婉僵在原地。窗外的风雪声忽然变得很远。
"可、可我就是看不得孩子挨冻..."王树槐抬起通红的眼睛,目光扫过墨辰磨破的袖口和墨鹤明显小一号的棉鞋,"我、我哥走的时候...侄子们也这样..."
夏婉想起王雪梅说过,王树槐的哥哥死在矿难中,留下三个孩子和痨病妻子。是这个小学没毕业的矿工,用爆破员的危险津贴养活了一大家子。
"王同志..."
"夏婉同志你放心!"王树槐突然站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低矮的房梁,"我、我就是想照顾你们...不、不图别的..."他慌乱地比划着,"矿上给我分了套房子...你和孩子住里间...我、我睡外间..."
夏婉望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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