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声音发抖,"墨寒他...他可能还活着..."
王雪梅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台湾方面最新回复,周墨寒一个月之前坐车离开,下落不明。"
文件上的公章刺痛了夏婉的眼睛。
"娘......"
里屋传来墨云带着睡意的呼唤。夏婉如蒙大赦,快步走进去安抚孩子。透过门缝,她看见王树槐正弯腰捡起她掉落的针线,动作笨拙却认真。这个细节莫名让她心头一颤,墨寒从来分不清针脚的正反面。
"夏婉同志,"王雪梅跟进来,语气不容拒绝,"明天周日,树槐休息。让他来帮你修修房顶,上次下雨不是漏了吗?"
夏婉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她知道拒绝没用——自从恢复工作后,王雪梅就以妇联主任身份对她"特别关照"。在这个集体大于一切的年代,个人的情感必须服从安排。
送走两人后,夏婉瘫坐在椅子上。王树槐留下的牛皮纸包静静躺在桌上,里面是半斤水果糖和一本崭新的算术本。糖纸上的"上海大白兔"字样让她恍惚,这是墨辰出生那年,墨寒也曾托人从上海捎来的喜糖。
夜深人静,夏婉从床底拖出那个上锁的小木箱。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墨云,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娘,你在看爸爸吗?"
"嗯,睡吧。"夏婉抚摸着褪色的结婚照。
照片里穿西装的墨寒剑眉星目,搂着穿旗袍的她,那天他亲手给她别上白兰花,说要比塔前那对千年连理枝还要长久。
窗外传来夜班矿工的咳嗽声。夏婉突然想起王树槐布满老茧的手,和墨寒修长灵活的手指完全不同。
这个沉默的男人在临走时,偷偷指了指墨星磨破的布鞋,比划着"我带皮料来补"的口型。
"娘,你会嫁给那个叔叔吗?"墨鹤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小手按在照片上,"他...他会不会打墨辰?上次食堂......"
夏婉一把搂住孩子,眼泪砸在相框玻璃上。
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无数遍,在墨辰偷馒头被追打时,在墨云发烧她背去医院时,在每个月底数着粮票发愁时。
可每次想妥协,墨寒那句"我死也会爬回来"的誓言就会在耳边炸响。
第二天清晨,夏婉被屋顶的敲打声惊醒。透过窗户,她看见王树槐光着膀子蹲在瓦片上,后背晒得黝黑,脊椎骨节分明得像是要刺破皮肤。见她在看,男人慌张地扯过挂在树杈上的衬衫,差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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