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幸好昨天有人送来一盒盘尼西林,不然......"
墨寒的心揪紧了。"谁......谁送的药啊?"
"不知道。"老张摇头,把药包递给墨寒,"夏老师说是个好心人放在门口的。这年头,盘尼西林比金子还贵,真是遇上活菩萨了。"
墨寒低头接过药包,掩饰眼中的情绪。
"夏老师......一个人带四个孩子,不容易啊。"
"可不是,"老张压低声音,"听说她爹还有她男人是国民党高层军官,她后来弃暗投明,带着孩子投奔了延安,现在在村子里教书。人挺好,就是命苦。"
墨寒付了几毛钱药费,一瘸一拐地离开。走到无人处,他挺直了腰板,快步绕到村后的小路,那里可以直接看到夏婉的土窑。
窑洞前的空地上,夏婉正在教两个小儿子。小星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已经能坐起来了。小鹤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时抬头问母亲问题。
墨寒躲在一棵老榆树后,贪婪地看着这一幕。夏婉比几年前瘦了许多,曾经乌黑的长发剪短了,用一根红头绳扎在脑后。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旗袍,那是墨寒最后一次见她时穿的衣服。
小星突然抬头,朝墨寒藏身的方向看来。墨寒赶紧缩回树后,心跳如雷。等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头时,夏婉已经带着孩子们进屋了。
傍晚时分,墨寒回到木屋,发现门前放着一篮新鲜蔬菜和两个鸡蛋。篮子里有张字条:"感谢好心人赠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夏婉"
墨寒捧着字条,眼眶发热。他小心地把字条收进铁皮盒子,和那张全家福放在一起。
夜深人静,墨寒换上夜行衣,悄悄向夏婉的土窑摸去。他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的民兵,来到窑洞后的山坡上。从这个小窗,他能看到窑洞内的情形。
夏婉正在油灯下批改作业,四个孩子已经睡下了。她不时咳嗽几声,揉揉太阳穴。墨寒注意到桌上的饭菜几乎没动,她肯定又把好的留给孩子,自己饿着肚子。
他看了很久,直到夏婉吹灭油灯休息。正要离开时,墨寒发现土窑的屋顶有一处漏雨的地方。他记在心里,决定明天晚上来修补。
回到木屋,墨寒辗转难眠。林远的话在耳边回响:"下个月底之前,必须拿到延安地下党的名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但每次想到行动可能给夏婉和孩子们带来的危险,他就无法下定决心。
天快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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