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梧桐树下,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烟灰落在皮靴上,像撒了把细雪。我想喊他名字,却只能咳出带铁锈味的气,后背的伤口在水泥地上拖出蜿蜒的红,像条垂死的蛇。
“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 我抓住一个穿红外套的手腕,指甲嵌进他袖口的龙形刺绣。他甩开我时,腕间的银链刮过我手背,留下三道血痕。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青龙帮的人开始往巷子里撤,有人踢翻了墙角的垃圾桶,腐烂的水果滚到我脚边,混着血水污染了我的白色帆布鞋。
詹洛轩终于走过来了,皮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声。他蹲下来时,烟味裹着风灌进我领口,我看见他后颈新纹的青龙图腾,鳞片在路灯下泛着青色冷光。“疼吗?” 他问,指尖悬在我后背伤口上方,却始终没落下。我盯着他袖口露出的、和我同款的银链,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码头分货时,他说 “以后南区归你管” 时,眼里映着江面的月光。
后背的灼痛感越来越清晰,像有把钝刀在反复切割肌肉。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粗重,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伤口,朱雀帮的人围过来时,有人递来脏兮兮的毛巾,有人举着手机照明,光束晃在詹洛轩脸上,把他的表情割成明暗两半。
“老大,” 一个纹着朱雀爪子的少年蹲下来,声音发颤,“青龙帮的人说…… 说要抢我们的货道。” 他手里还攥着半截钢管,管身上沾着我的血。我看着巷口积水中倒映的自己 —— 牛仔外套浸透了血,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活像条被扔上岸的死鱼。原来 “老大” 这个词,从来不是印在账本上的头衔,而是后背这道正在流脓的伤口,是詹洛轩转身离开时,皮靴踩碎玻璃的、决绝的声响。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撑着墙站起来,后背着地的瞬间,伤口与粗糙的水泥摩擦,疼得我眼前发黑。那个纹着朱雀爪子的少年想扶我,却被我甩开。詹洛轩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巷子尽头,他扔掉的烟头在积水里明灭,像一颗被掐灭的心脏。我摸了摸后腰,那里本该别着的蝴蝶刀早已不见,只剩下一片黏腻的温热 —— 原来在这片地盘上,手无寸铁的人,连被砍时都得看着别人冷漠的眼睛,听着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砸出空洞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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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掌心凝固的血痂,后颈的伤口在空调风里泛着凉意。原来暴力从来不是江湖规矩的通行证 —— 那些被钢管砸裂的卷帘门、被西瓜刀划破的账本、还有詹洛轩转身时皮靴碾碎的玻璃碴,全是用蛮力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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