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赖手感,但基础的化学方程式是恒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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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手感是方程式算不出来的变量。”郭静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指腹,两人都想起上周在陶艺工作室,他试着帮她揉泥,却因为过于追求“均匀受力”,反而把泥团揉得失去了韧性。她当时笑着说:“泥土有记忆,它记得你指尖的力度是否犹豫。”此刻她看着那片咖啡渍,忽然觉得图纸也有了记忆,那些被液体浸透的线条,像是在诉说某种被忽略的可能性。
赵环重新坐回图纸前,这次没有用铅笔,而是伸出手指,沿着渍痕的边缘慢慢摩挲。硫酸纸下,穹顶的星轨模拟图被咖啡渍覆盖了一小半,原本按精确角度排列的星点,有几个变成了模糊的褐色圆点,反而更接近肉眼观察到的星空效果。“你知道吗,最初设计这个穹顶时,甲方坚持要在玻璃上蚀刻精确的星图坐标,精确到分秒。”他忽然说,“但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直到现在看到这片污渍,才明白问题所在——过于精确的秩序,反而失去了星空本身的混沌美感。”
郭静俯身靠近,鼻尖几乎碰到图纸。咖啡的香气已经淡了,留下一种微苦的余味,混着图纸油墨的味道,形成一种奇异的复合气息。“混沌里藏着更高的秩序。”她想起自己烧制的那些粗陶碗,故意保留的指痕和气孔,在显微镜下呈现出惊人的规律性,“就像我揉泥时,看似随意的按压,其实遵循着泥土的纤维走向。这种秩序不是数字能表达的,它需要身体记住。”
赵环的指尖停在渍痕最中心的位置,那里的纸张已经被浸透,变得有些发皱。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画廊遇见郭静时,她指尖的陶土痕迹蹭在了星夜春水油画的解说牌上,当时他还觉得那是对艺术品的冒犯,直到后来看到她工作室里,那些带着明显指痕的陶坯,才明白那些痕迹是创作者与作品对话的证明。
“我决定保留这片污渍。”他忽然说,声音在安静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明天扫描图纸时,把它作为原始版本存档。也许在最终方案里,会借鉴它的某些形态。”
郭静有些惊讶地抬眼看他。她认识的赵环,是那种会因为图纸边缘有一点折痕就重新打印的完美主义者。去年有份投标文件,因为装订时多了半毫米的偏差,他连夜拆了重订,直到凌晨五点才满意。
“你变了。”她笑着说,伸手抚平硫酸纸边缘的褶皱,“以前你会说,‘偶然性不能作为设计依据’。”
“但它可以作为灵感来源。”赵环拿起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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